叶寰颔首道:“若不将此女绳之於法,如何对得起东境战亡将士英灵,明日老夫便知会京兆尹府,向各州府县下发海捕文书,绝不能任由此女胡作非为,搅乱大齐。”
陆沉沉吟道:“花青虞阴险狡诈,且武功登峰造极,仅凭官府之力,恐怕很难抓获,何况她本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多年来销声匿迹,可见善于隐藏潜伏,如今身份暴露,多半已经逃遁于别国,岂敢再待在大齐。”
叶寰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陆沉道:“依小婿之见,想要抓住花青虞,唯有等她主动现身。海捕文书就先不要发了,以防打草惊蛇。这女贼将来一旦露面,究其以往所作所为来看,必然声势不小,到时再筹谋计划,设下天罗地网,方能将其一举擒获。”
叶寰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办。”
陆沉沉默片刻,拱手道:“若这女贼当真还敢祸乱大齐,小婿主动请缨,届时定将其擒获消灭,还大齐朗朗乾坤!”
他对花青虞可是恨得咬牙切齿,受到的种种折磨暂且不说,男子汉大丈夫,却被一介女流极尽戏耍之事,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何能忍?
叶寰哪知道他这个如今优秀到竟能将突厥可汗生擒的女婿,竟然会在一介女流手底下吃瘪,而且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道陆沉是经此东境一行完成了蜕变,懂得为国为民出力了,不由欣慰道:“难得你能主动请缨,好,一旦那女贼出现,老夫就派你前去缉拿,相信以你的能耐,即便那女贼心计手段再是厉害,也插翅难飞。”
看法都是在不经意间一点点改变的,刚重生时,陆沉还是世人口中的纨绔侯爷、酒囊饭袋,而渐渐的,不管是吟诗,还是打仗,他现在已然被推崇备至了,俨然翘楚一般。
他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相反倒觉得有些锋芒毕露,与不在台前隐居于幕后充当黑手的初衷背道而驰。
所谓势可太盛,不可太尽,老道士的诫言一直被陆沉奉为人生至理,如今虽只是太盛,但照这个势头持续下去,早晚会到尽头。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树欲静而风不止,陆沉也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
他默然许久,忽的说道:“听说李惊蛰在行军官署,也不知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有多少从荒原活着回来,小婿想要过去看看。”
叶寰道:“去吧。”
“小婿告退。”
出了镇国公府,坐上马车,孙寿问道:“家主,回府吗?”
陆沉摇头道:“先去一趟行军官署。”
“是。”
孙寿一甩马鞭,缓缓弛向位于中街的行军官署。
行军官署是朝廷特意为战后有功者设立的落脚之处,也是擢升军职论功行赏的地方,平素罕有人居住,可每逢战争结束,必定人满为患。
这次东境之战,朝廷增援的几十万大军,尽数都投入战场,还有原本就在东境的守军,悍勇杀敌该受嘉奖者数不胜数,所以这次行军官署可谓格外的热闹,立功者着实多如牛毛,整个官署都快装不下了。
到了行军官署,陆沉下了马车,逢人便打听李惊蛰的名字,可惜好一阵子都一无所获,最后还是偶然撞见荒原一行的炽羽军兄弟,才找到李惊蛰居住的房间。
到了门口,只听里面人声鼎沸,其中赫然能够听到李惊蛰的声音格外尖锐,似乎在同他人胡侃,唾沫横飞,情绪激动,仔细一听,竟是正在讲奇袭荒原所发生的事。
陆沉不由失笑,这小子,走到哪里都这般活脱跳跃,这次立功,升官是一定的,怕是都要做将军的人了,也不知沉稳一些。
咚咚咚敲响房门,里面那些人似乎听李惊蛰讲的正尽兴,突然受到打扰,顿时不悦,吵吵嚷嚷道:
“谁他娘的瞎串门,不老实在自己屋里待着!”
“我去看看!”
一阵混乱,房门打开,开门那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