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瞻卿阴阳怪气道:“陆氏一族,不管历经几代,终究是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你二房却越来越是与我等疏远,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你二房世袭侯爵,位高权重,尊崇显赫,几十年皆于京都,接触的不是天潢贵胄,便是达官显贵,而我们这几房却只是平民老百姓,说来也是,堂堂侯府,岂还是我们这些穷亲戚高攀得上的。”
陆寒爻闻言冷冷一哼,显然颇为认同。
陆沉笑了笑,没有立即开口,倒是想要听听这位四叔还能放出什么厥词来。
正如他所料,陆瞻卿阴阳怪气,显然没有就此打算停止,自顾冷笑道:“你二房显赫,我们这些穷亲戚也没打算高攀,也自问从未沾过你二房的光,就这般老死不相往来,其实也挺好,也省得外人说我们这几房全是因为你二房才能有今天。”
“可还是那句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等自问与你二房毫无瓜葛,但外人却不这么看,如今你二房侯位被夺,我等几房没沾过你二房的光,却要受你二房的牵连,走路都要被人戳戳点点,那些一直和宗族合作的盐商亦转投别户……”
陆瞻卿顿了一顿,看着陆沉亦是有些愤愤之意道:“大侄子,你还有脸回来祭奠祖宗?陆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陆寒爻紧跟着怒喝道:“也不知道老太爷怎么想的,就该将你逐出家门,永世不得再入陆氏族谱!”
连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自己这位四叔都能说的出来,陆沉真是佩服陆瞻卿的脸皮之厚,不过听三叔陆寒爻的意思,自己没有在族谱上除名,这倒是个好消息。
这位四叔什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得出来,陆沉也不想客气了,淡然道:“四叔说话,请恕小侄委实听不懂。”
陆瞻卿道:“你还有何话说。”
陆沉哼笑道:“您说我二房与你们晏阳这几房越来越是疏远,不知从何说起?我父亲在世时,不管公务如何繁忙,每逢祭祖之日,必定千里迢迢,回来祭拜祖先。还有,您居然还说未曾沾过我家的光,没想到这等厚颜无耻之言四叔您都能说得出口。”
陆瞻卿面色一变,有些气急败坏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还有,你果真不是个东西,竟敢辱骂长辈!”
陆沉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尖酸刻薄无中生有之辈,如果不是还顾念陆瞻卿是长辈的话,早就他娘的动手了。
“小侄已经很心平气和的在对您说话了,四叔,您即便是阴阳怪气,也最好也和我心平气和的对话,否则小侄倒是晚辈,不敢冒犯您和三叔,可我身边这位,和陆家毫无瓜葛,小侄实在是管不住啊。”
陆沉笑道。
孙不三早就看不过眼了,闻言顿时面色一冷,说道:“陆参军身为陆氏子孙,回宗族祭奠先祖,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可尔等却咄咄逼人,欲将参军拒之门外,还冷嘲热讽,陆参军是好脾气,不屑于与尔等一般见识,可尔等若是再敢不好好说话,休怪老子不客气!”
这年头,没人愿意招惹兵鲁子,盖因这些臭丘八什么都能干得出来,陆瞻卿顿时被震慑住了,老脸如苦瓜一般。
陆寒爻脾气火爆,倒是还敢出声,气道:“陆沉,你竟敢带个兵痞回宗族撒野!”
孙不三冷冷道:“与陆参军无关,老子是陆参军的贴身护卫,他走到哪里,老子就得跟到哪里,谁要是敢对陆参军不敬,老子就得拧了他的脑袋!”
陆寒爻脾气再不好,终究也是普通百姓,以前仗着二房是侯爵,便是知县老爷也不放在眼中,可现在碰上蛮横霸道的兵痞,只觉束手无策,打心底里有些畏惧,也不敢再吭声了。
相比三房,四房陆瞻卿的心思就要细腻多了,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听孙不三对陆沉的称呼,心里不禁泛起狐疑。
陆参军?
这小子不是被罢爵了么,怎的又成了参军了?
虽然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