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谨气呼呼道:“这事儿现如今已经摆明了,就是那小畜生干的,否则无缘无故,他为何要设下埋伏,等着你这个蠢货去自投罗网!他这是做贼心虚!那几个废物,一定就在督监院的大牢……”
说着怒视江沖,大声道:“咱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将那几个废物灭口!你灭不了他们,咱家便灭了你!”
派出镇抚司最顶尖的好手都灭不了口,甚至差点全军覆没,这件事可见根本绝无可能,江沖冷汗直流,眼睛急转,随后可怜巴巴说道:“祖宗,那陆沉已经有了防备,督监院兵强马壮,况且咱们又不能闹得太大,以防满城风雨,为陛下所知,如此灭口一事便已然行不通,依属下之见,不妨暂且静观其变,看那陆沉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他话未说完,钱谨便已勃然大怒,忍不住又冲上去拳打脚踢,气极道:“蠢货!你可真是货真价实的蠢货,莫非想气死咱家不成!那小畜生将你手底下的那几个废物抓起来,明摆了就是想要借此来对付咱家,没准什么时候便会捅到御前,你竟然还敢出这等狗屁主意,让咱家静观其变,你他娘的难道竟真恨咱家不死不成!好!既然如此,咱家先送你上西天!”
停手看向左右,最后定睛在一名镇抚司爪牙腰间的獠刀上,随即走上前去一把抽了出来,气势汹汹奔回向江沖。
江沖吓得心神俱碎,拳头顿时握紧,但转瞬后便又松了开来,紧跟着抬起双手,惊骇道:“祖宗,其实也不一定只有灭口一条路走不可,属下愿替祖宗您走上一遭,会会那陆沉,倘若能说服于他,冰释前嫌,岂非皆大欢喜。”
钱谨停下脚步,沉吟道:“那小畜生必定恨透了咱家,终于找到了咱家害他的证据,他怕是做梦都恨不得将咱家给剐烂了、嚼碎了,又岂能被你三言两语给说服。”
江沖急忙道:“祖宗您毕竟可是陛下身边的近臣,就算他陆沉拿到了证据,也得寻思寻思,想要借此扳倒你,恐怕并不容易。他陆沉能如此年纪,便坐上督监院院长的位置,甚至近来又被陛下封为太子太保,必是权衡利弊、精于盘算之徒,他应该明白撕破脸与祖宗您作对,是何等不明智的举动。属下只消带上重礼,代表祖宗您去表明心意,恩威并施,兴许非但不仅能让陆沉放弃对付祖宗您,甚至还能说服他与咱们合作,也不是不无可能。”
钱谨一怔道:“合作?”
江沖笑道:“不错,祖宗您权倾朝野,受陛下宠信,即便是内阁,也得礼让您三分,而陆沉亦可谓权势遮天蔽日,倘若能冰释前嫌,携手合作,大齐还不是咱们说的算!”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以后再敢说,咱家非打断你的腿不可。”钱谨有些意动,但还是很好的掩饰过去,对江沖一瞪眼,说道:“咱家无须与谁合作,照样能呼风唤雨,不过……倘若你此行真能说服陆沉,那也是再好不过。那小畜生虽然惹人厌恶,但如果能识相一点,不与咱家作对,咱家也乐得放他一马,便饶恕了他以往对咱家的不敬之罪。”
江沖谄媚道:“待到明日,属下便带上重礼,去拜访陆沉。”
钱谨阴沉着脸道:“这件事你如果再办砸了,后果自己掂量着办,咱家对你这个蠢货,已经没剩下多点耐心了。”
江沖凛然,尽管心中很想先发制人,将钱谨戳个千疮百孔,可到底是没有勇气付诸于行动,只能卑微的在地板一磕早就廉价到让人不齿的头颅,讨好说道:“祖宗放心,属下必不辱命。”
翌日。
江沖自掏腰包,装了一车的金银珠宝,乔装易服,去往陆沉府上。
这些金银珠宝可是他全部的家当,此次分文不剩,几乎全都掏了出来。
相比于性命而言,这些铜臭之物,也就不足为道了。
而此时的陆沉刚刚用过早饭,正在后花园挥毫泼墨,绘画山水,忽见孙寿过来,对他拱手道:“家主,外面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