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冷冷道:“你稀罕也好,不稀罕也罢,都只能无条件服从!”
叶朢昇气得牙齿紧咬,双目几要喷出火来。
陆沉声音越来越冷,“小子,督监院可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我得事先警告你,在督监院做事,你便得谨守督监院的规矩,倘若依旧我行我素,肆意妄为,不将督监院的规矩放在眼里,任性挑衅,就算你是我的小舅子,也难逃责罚!”
叶朢昇怒极,刚要张口。
岂料陆沉已然不想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自对顾岫泽说道:“这小子便划入二署,从今以后归你管辖。”
顾岫泽点头。
陆沉瞥向叶朢昇,说道:“莫要因为顾忌他的身份,便畏手畏脚,不敢管束。这小子既然入了二署,便是你顾岫泽的手下,他若犯错,你便以院规狠狠责罚。亦无须看我的情面,你要狠狠磨炼这小子,有何苦差事,尽管吩咐这小子去做。如果一个月后,这小子还如此鼻孔朝天,狂妄跋扈,我得拿你是问!”
顾岫泽一凛,赶忙拱手道:“卑职遵命!”
陆沉一挥手,说道:“都下去吧。”
顾岫泽看了一眼被按在地面怒火冲天的叶朢昇,随即走到其身边,先礼后兵,“小公爷,请了。”
叶朢昇被拖了下去,耳听这位小公爷逐渐微弱的怒叫声,陆沉不由露出笑意,却是对顾岫泽能否磨平叶朢昇的棱角颇为期待。
本来调教人这种活计,尤其是调教叶朢昇这等地位尊贵以至眼高于顶嚣狂跋扈的国公子弟,其实交给仇厉最为合适,可没法子,仇厉有任务在身,也不知何时才能归返,陆沉也只能将此重任压在顾岫泽的身上了。
当然,在陆沉看来,顾岫泽虽然在调教叶朢昇这件事上未必便及得上心狠手辣的仇厉,但想来也必能担此重任,绝不会让人失望。
这位狂生可是出了名的不畏权贵,当初儒家如日中天时,他便敢写文怒斥儒家专政,区区国公府小公爷,他又怎会因畏惧其身份而手下留情。
仇厉不在,将调教叶朢昇的重任交托到顾岫泽手上,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不过虽然对顾岫泽颇为信任,但想要将叶朢昇那糟糕的跋扈脾气磨得一干二净,只怕绝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中间叶朢昇也不知有没有可能闯下篓子,到时固然不能要他小命,但即便是杖责鞭笞,事发突然,恐也不好向叶芷柔交代。
陆沉沉吟许久,随即回往家中,将事情同叶芷柔说了。
叶芷柔虽然善解人意,可毕竟与叶朢昇姐弟感情甚笃,仍不免担忧说道:“你可莫要下太狠的手,我怕朢昇吃不消。”
陆沉抓住叶芷柔的柔荑,笑道:“你放心就是,毕竟是你弟弟,我又怎可能真的往死里练他。不过响鼓需用重锤,朢昇这小子还算是块材料,只消好生磨炼,有所蜕变,待他日后袭爵,必能再保镇国公府几十年昌盛。”
家族的荣耀,能否绵延永续,实可谓极为重要,听得陆沉如此说,叶芷柔轻点螓首,依偎在陆沉怀里,说道:“辛苦你了。”
叶芷柔突然这般小鸟依人,陆沉还有些不适应,略有错愕片刻,然后笑了一笑,轻抚叶芷柔的柔顺青丝,说道:“我辛苦什么,揍人难道还能比挨揍的疼么,辛苦的该是叶朢昇那小子才是……”
……
仇厉带队剿灭黑衣楼,只要擒获那黑衣楼的幕后首脑木匠,拿到其与钱谨暗下来往的铁证,到时便可以着手实施扳倒钱谨的计划了。
而在此之前,陆沉却是不能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被钱谨察觉到风吹草动,有所防范。
于是他又在府邸中当起了闲爷,每日不是画画,便是逗鸟,实在闲着无聊,便携两位美娇妻到乾雍城周围的名胜古迹走走。
时间一晃,便已十几日过去。
而与此同时,孤鹰所招供出的名单,也已被全部秘密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