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着家已映入眼帘,朱贞这会儿还是停住了脚步。
朱一时背了一布袋工具正准备出门,临行时同朱贞娘道了句,“贞娘,今天做工晚些回来,晚饭就不用留了,我这就走了。”说完,朱一时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朱贞娘望着朱一时走了很远,方才转过身来。
然后,顺手找个竹凳坐下了,朱贞隔着芦草望着自己的亲娘,才发现,自己的娘眼神也变得有些呆滞了。
朱贞娘又顺手拿起竹凳旁的针绣,然后一针一针的绣了起来。
朱贞踮着脚靠近了些,又透过竹墙看着这一切。
贞娘突然嘴角现出些不自然的笑容来,嘴里小声自言自语着,“贞丫头,我的女……”
朱贞听见贞娘说着自己的名字,一下子慌张了,踮着的脚立刻放平了,转身就要走,只见贞娘又说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娘不在你身边已八九年了,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生辰,记不记得我这个老娘?你爹啊,每年都托人给你送些木雕的玩意,也不知道你收到没有。”
朱贞一听,鼻子更酸了,她清楚的记得,每年伍家都会收到一些精致的小木雕,可是都被转交给了伍尊,伍尊又把这些小玩意送给了侄子伍士德。
那些小玩意,自己曾是那么的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但是伍士德却没有一次拿给自己仔细的瞧过。
“贞儿,我的好女儿,今天是你离开娘八年零五十六天,娘好想你,好想再抱抱你。”
朱贞听到娘的话,开始啜泣起来,只蜷缩在一角,眼泪止不住的流。
贞娘听见外面的动静,放下手中的针绣,慢慢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朱贞,“贞儿吗?贞儿,我的女儿。”
朱贞站起身来,快步走向贞娘,贞娘一把把朱贞抱在怀里,“贞丫头,我的女儿,娘终于见到你了。”
说完,俩人哭作一团。
许久,贞娘松开了朱贞,连忙拉着朱贞进了院子,“贞儿,快进屋里,娘记得今天是你的生辰,我这就给你做些好吃的。”
朱贞看着自己的娘,和娘喜极而泣的样子,心似乎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
贞娘走进厨房,眼角难掩泪水,这会又想到丈夫朱一时,打心里又生埋怨,“这个只管操劳的男人,终是没那福气,刚走女儿就回来了。”
朱贞也忙着给贞娘帮忙,把自己的一些事情也讲给贞娘听。
贞娘看着女儿在忙,也让她坐下休息,“朱贞啊,这做好吃还是娘亲自给你做。”
朱贞就来告诉她,“娘啊,这几年我在伍家幸得遇到了师父范实在,在他那里学得不少厨艺,这次能够走出伍家,也是机缘能够遇到了未央城城主,更是做了一顿让城主他老人家难以忘却的饭食,才得以把我从伍家挖走了,那伍家哪里敢得罪未央城城主呢?想着法子攀高枝还来不及呢。”
贞娘一边忙着,一边说道,“如此看来,我朱贞是得了好运了,以后啊就解脱了,我们又可以一家人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了。你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乐开了花了。”
“娘啊,当初答应城主他老人家的时候,我也只说是出来待个两天就去未央城里。眼下还有一件事未做,倘若进了城,得了闲,我自会再回来跟你们相见。伍家唐管家多予我照顾,他的女儿唐玉远在清潭庵里,当初在大雨里救过我的命,我晚些时候还要去趟清潭庵,清潭庵白日里庵里的女子不得闲,打扰不得,所以我只能趁夜里去见那庵里的唐玉。”
“哦,既然这样,娘也不拦你,只要娘知道我的女儿好好的活着,活出自己的样子,娘就高兴,夜里做梦都是喜的。”
“娘,女儿不孝,暂时不能在你们眼下尽孝,真是对不起你们。”
“傻姑娘,你也真是长大了,娘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跟你那整日只知道操劳的爹一起,日子能过。”
“娘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