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唇角扬起一抹笑。
如今猪这么瘦,她自然也就多了一些筹码了。
“养啊,为什么不养呢?”小声对妈妈说完,锦宝重新看向罗友龙。
此时所有人都觉得苏家人绝对不可能会再帮着生产队养猪了,没想到苏家的小女娃突然说:“罗叔叔,我爸爸毕竟以前是养猪能手,还是有可能把猪养到两百斤的。”
她此话一次,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罗友龙本来正焦头烂额的,这会儿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仿佛抓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苏建民的手,“苏建民同志,你女儿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有信心把猪养肥到两百斤?”
“啊?这个嘛,我……”苏建民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回头看了闺女一眼,见她眉眼弯弯地朝自己点了点头,眼底晕着轻快的笑意,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啊,还是有可能的。”
“太好了!”罗友龙语气激动道,“哎呀,如果你真能完成生猪任务,我们全村人都会感激你的啊!”
村民们不太相信,“他们家人多,但都是些孩子,怎么可能将二十头猪养到两百斤啊?就算从早到晚天天割猪草也不可能啦。”
“只靠我们当然不可能啊,”锦宝说,“这件事关乎全村,并不是我们一家人的责任,所以从今天开始,家家户户都要送一篮子猪草到我们家,这要求不过分吧?”
有些老人听不懂普通话,问了旁边的人才明白了锦宝的意思。
“我腿跛嘅,唔方便上山割猪草,点办啊?我孙儿又还小(我腿跛的,不方便上山割猪草,怎么办啊?我孙儿又还小)。”驻着拐杖的老人问。
罗友龙将他的话翻译了一遍,然后介绍说:“这黄老汉他儿子三年前上山被熊瞎子拍死了,儿媳妇跑了,他老伴又病死了,家里就剩下他和他孙子两个人了。”
锦宝说:“家庭条件困难的人可以不用送猪草,我还是希望大家能自觉,猪能养好,对大家都好,如果能养出几头一等猪,大家还能赚一笔钱呢。”
“哎哟,这女娃子可真有意思,还养出一等猪呢,只怕三等都难哦。”
“不过她刚才说的话倒系挺有道理的啊,养猪不系他们苏家的事情,系我们全村人的事情啊,”大伙儿说,“每家每天送一篮子猪草也很合理啊。”
对于锦宝提的要求,大家都没有意见。
罗友龙说:“你们还有什么其他要求都可以提啊。”
之前一直没有吭声的苏小四忍不住说:“既然这猪这么难养,我们一家人帮全村人辛辛苦苦养猪,如果到了年底,养猪任务完成了,我们家是不是可以算点工分啊?
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不是城镇居民了,以后没有粮票了,等我们以前的粮票用完,想买米都买不到了,总不能我们以后都吃西北风吧?”
“这当然啊……”罗友龙拍了一下大腿,“哎呀,其实吧,这养猪本来就应该给你们算工分,放心放心,等年底分粮食,我们不会把你们家漏掉。”
苏小四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终于露出笑容。
他五弟心里有些担心,心直口快道:“你们不会因为我们一家是外姓,养猪拿到工分,觉得我们抢走了你们的钱吧?”
村民们一改之前的态度,“要系你们真能把这二十头猪养肥,完成了任务,那钱就应该是你们得的,我们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生产队的社员们把猪全部赶进了苏家的猪圈里。
到了傍晚,围着猪议论纷纷的村民们都走了,只剩下苏家人,白露刚走近猪圈,下意识捂住鼻子,朝丈夫问:“建民,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给它们弄点猪草啊?”
“这……天都快要黑了,去哪儿割猪草啊?”苏建民表情为难,“再说了,刚才罗队长说山上有熊瞎子,还拍死过人,我们还是尽量少上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