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记忆,是在长生行墓中多出来的,在此之前一直被埋没在脑海深处,点滴不漏。到了今时今日,记忆在外界各种变化的刺激之下缓缓苏醒,一点点浮现,或许一些谜题也该有答案了。
路边的柳树下,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搓着手中的冥币,脑海里出现模糊记忆,有人或是物,十分模糊,它们是这个世界多了的东西之一,还有其他。
“你说的不速之客是什么?”黑无常抹去脸上的雪花,踩着满地的冥币,探过头来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模糊地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望着飘飞的冥币,血染的墓园,枯黄了的草木,我满心忧愁,却说不出为什么。
我和黑无常在路里缓缓前行,路上遇到一些人,他们若无其事,这一切似乎没有发生。
“看来,只有我们才能看到这一切。是否预示什么?”妖正取走我的一半能力,扭头看向低着头走的黑无常。
黑无常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眼中满是担忧:“他们应该是按耐不住了。等不到新神话时代完全开启了。”
“是地府的人吗?”
“是也不是。可能还与你口中的不速之客有关。”
说话之间我们两人已经走出了墓园,我们站在墓园外的山坡上,往墓园里看去,里面一切如常,细雨绵绵,草木青青,冷风习习,吹斜了细如牛毛的雨,冲刷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这里应该葬着小希,我也不确定。从长生行墓中走出,我已经不在是完整的自己,残缺了太多太多。
“走吧,我要回去了。见我爸妈。”我和黑无常踏上了林间小路,一直低着头前进。任凭野草,树木上的雨水打在身上。
这条路我并不陌生,当年班级聚会之后我,牧子,涵子三人被警察追,就是从这条路逃走的,当时遇到了蛊尸,还有红衣小女孩——小希。
我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不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涵子不知道在哪里,牧子在锁妖塔中闯荡,生死未卜。也就是在不远处的公路里认识了刘富晨的父亲刘三,那个在工地死去的男人,拉着我们回到他们的村子。至今我都没有想通一个死人是怎么开车从工地一路到老家的。
我和黑无常一路走的很慢,天也已经放晴,沐浴着阳光,我在妖正能力的支撑下透支着生命在故地重游。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月色朦胧,我和黑无常在路边生了火,准备在这里过夜。
我们没有多说什么,我们知道那些不速之客有可能无处不在,把自己的习惯与掌握的信息过多的暴露出来,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毕竟,我们不知道不速之客是何居心,是敌是友。
第二天醒来,我们继续上路,来到了当年见到长生行墓的地址,那儿空无一物。
“长生行墓,十二年回归一次,现在离你们进古墓有十三年了,他再次出现在这里会是十一年以后了。”黑无常解释说。
我点了点头了没有多问,走到那块刻有文字的石头边上,上面的文字比起原来更加的模糊,或许几年以后就会消失不见了吧。
我对这里有着很深的印象,是我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因为追随了杨玉科的步伐。
也是在这里,我们遇到了十几个引渡者和猎杀者,第一次正式直面引渡者,拉开诡异征途的序幕。
“你在这里经历的事还真不少,难怪你着急着回家,还非要走这里。”一张血色的鬼脸面具从我的脸上脱落下来,悬浮在身畔。
在它脱落的瞬间,全身的力气抽空,若不是有黑无常扶着,我就应该直接倒在荆棘里面了。
“看了那么久,你们也该出来了。”妖正幻化出身体,转身对着不远处的高山,当年十二个引渡者站立的山头。
紧接着,两个披着黑袍,一起提着一张半透明的人皮,在山头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