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棺中苏醒,起身站在茫茫林海间,身边是长满枯草的青铜棺,里面是一层层血痂,由原本的暗红色变为黑褐色,散发着浓重腐味。
我叫秦昊,在棺中经历的一切,并没有让我迷失。
我知道自己亦真亦幻地经历了彝族大帝的一生,他已经离去,留一座空棺在锁妖塔四层里,我知道彝族大帝悲壮的一生,可歌可泣,充满了传奇,只是不知道他现如今在何方,是否安好。而这也让我了然了一件事,为何人皮娃娃要剥人皮。
棺中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其他人是否安然无恙,抑或是已经离开锁妖塔,回家去了。
我扯了扯满头长发,十分的无奈,涵子他们看见我,肯定不认识我了,必须把这长发给处理了,否则会被当成野人,抓到实验室去研究。举目四望,根本没有路,入眼皆是林木,山川。
“也不知道他们在四层经历了什么,但愿没事。”我喃喃自语,向老天祈祷。
起风了,林子里树木摇曳,风里带着水汽,很湿。风吹来的方向上的一座山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青铜娃娃白崖。他背对着我,破烂不堪的袍子在风中摇曳。
“白崖,你怎么在这里?”我用尽力气大声地喊,“其他人在哪里?他们还好吗?”
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回应,我朝他所在的山峰走了过去,虽然不远,但没有路,整整花了我好几个小时才到山顶,然后我失望的发现,所谓的白崖不过是一件破衣服挂在树上造成的假象,这里空无一人。不过我并没有我并没有白爬,山的一侧是海,也就是说我要么到了海的对岸,要么离锁妖塔四层入口不远处。
“李牧你们在哪儿?”腥腥的海风迎面吹着·,满头的长发随风飘着,我竭力地喊着,妄想有人能够回应我。我并没有在山顶休息,迈开步子朝茫茫大海而去,或许能在那里发现点蛛丝马迹。
我无比担心他们,我认识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就连涵子也在锁妖塔中死去,当年的八个人只剩下我和牧子。而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我必须找到他们,这是我的信念,我们要在新神话时代共同创下一片辉煌。
我希望在天地大变的新神话时代里,小希也能和我一样从墓冢间爬出,重临人世间,和她能再次携手同行,笑谈世事沧桑,这是我的执念,誓死不渝,矢志不移。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死在锁妖塔里,我不甘,我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执念,抛不掉,放不下。
我来到海边,沙滩上,有一行淡淡的脚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延伸向海中,无始无终,脚印间带着淡淡的血色,永不褪色,如若西天的残阳。
脚印海水无法将它冲刷掉,岁月不能留痕。我蹲下去抹去其中一个脚印,不久便会恢复如新,根本不会消失。脚印始终如新,无始无终,像是从天而降,直入黄泉。我不让自己去想脚印的事,谜题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再为自己添堵,找麻烦。
我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脚印,茫茫大海边,我似乎被世人遗忘一样,遗世独立。孤独,静寂,耳畔只有涛声,风声,海水中,沙滩上,见不到任何生物,世界如同死寂一般,分外可怕。
我踏进海水里,倒映出的模样很陌生,不再是涵子的模样,也不是我以前模样,而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可我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呆呆地望着水里的倒影,怔怔出神,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从墓中出来,我以涵子的模样浑浑噩噩地度过几年,这一次从棺中苏醒,我又变成了他人的样子,最糟糕的是我想不起那是谁的模样。
我舀了一把海水让自己清醒一些,希望所见到的不过是幻觉,然而清醒过来,那张脸显得更加的真实。这不是彝族大帝的模样,我想起来了这是谁——青木崖妖正。本以为那是南柯一梦,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梦亦真亦幻,有虚幻有真实,我和青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