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腹中的胎儿,是你做的手脚吧?”霍修宴盯着白莲的眼睛缓缓说道。
杜嘉伊吃了一惊,梅姨出事了!
她恨不得冲过去问清楚,胎儿保住了没,梅姨身子如何,可她此刻能做的,只是忍耐。
甚至连一丢丢关注都不敢流露出来。
白莲矢口否认,“与我无关,你少诬陷人!霍修宴,你已经得到杜氏了,还有必要朝我身上泼脏水吗?”
她极力表现得镇定自若,可闪烁的眼神仍暴露出她的心虚。
白莲虽然心机深沉,但她毕竟阅历浅,尚无法做到滴水不漏。
“你不用跟我装模作样,爸爸若想追究此事,早把你送警局去了,他隐忍不发,是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白莲,我劝你悬崖勒马,别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霍修宴冷笑着说。
“爸爸他都知道了?”白莲脸色变幻不定,发现自己失言,忙改口道:“他肯定是听信了小人谗言,为什么不跟我对质?他竟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到这,她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其实心里乱的一批。
难怪杜青山的做法如此反常,放着亲生女儿不用,反把毕生基业都交给霍修宴这个外人。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就算她自辩清白也没用,只要杜青山没打
消对她的疑心,纵然不追究她的责任,她同样只能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对方可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这才是关键,只要没有确凿证据指向她,日后便还有机会挽回局面。
反之,她在杜青山心中等于被判了死刑,后半辈子最多只能做个有名无实的杜小姐了。
不,她没改姓,连“杜小姐”都算不上。
属于杜嘉伊的一切,她都沾染不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竟悬殊至此。
老天爷真不公平, 若不想给予她这些,又何必让她见识过,又何必让她知道这样的生活自己本来也该有份得到的。
霍修宴静静看她表演,一副看猴戏的表情。
白莲猛地醒悟,杜青山昏迷不醒,这里只有她跟霍修宴,对方摆明了不会相信她,她也没必要继续浪费表情。
想到这,她立刻止住哭泣。
“不演了?”霍修宴似笑非笑的说:“也对,留着眼泪,等爸爸醒来以后,求他的原谅吧。”
“不是我做的事,我不会承认的!”白莲咬牙说道。
霍修宴朝上指了指,“说来也巧,梅姨也在这间医院,你若还有一点点做人的良知,也该去看看她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白莲呼吸一窒,心跳开始加快。
霍修宴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转身离开病
房。
白莲既忐忑又沮丧,怔怔倒退两步,后腿撞到椅子,她一屁股坐上去,一脸魂不守舍的表情。
一看她的表现,杜嘉伊就知道霍修宴说得都是真的。
梅姨此刻怎样了?她在楼上……可惜霍修宴没说清楚她究竟在几楼。
不管了,待会去碰碰运气吧。
杜嘉伊打定主意,悄悄起身准备往外走。
“你要去哪?”白莲突然开口,乌黑的眼珠毫不客气的瞪着杜嘉伊。
她满腔的怒气正无处发泄呢。
杜嘉伊胡乱比划了几下,白莲看不懂,烦躁的皱起眉,“少找借口,别忘了你的身份!”
万一待会杜青山又吐了,总要有人收拾才行。
杜嘉伊只得点点头,又乖乖坐回角落,继续装缩头乌龟。
然而白莲的目光并没从她身上移开。
年轻轻轻,又长得这样标致,却不怕脏不怕累,从眼前这个女护工身上,白莲看到几分自己从前的影子。
不同的是,她已经从那猪狗般的生涯里熬出来了,就像跳出井口的蛙,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她回不去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