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史忠眼神之中暗藏杀机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包丁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别说现在是在京畿总司的城区,或者自己摄提师的身份,单说自己现在已经是先天境武者,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史忠想在这里报仇的任何打算了。
只是,这个多半是蛮族的史忠不远千里的从大漠跑到京畿总司来做什么?
包丁将感知锁定在赌场打手身上,在下一个路口若无其事的转了个方向,转进了一家门庭若市的茶楼。
然后从茶楼穿堂而过,顺手从口袋里面摸出一个叠好的兽皮百宝袋。
只见包丁一路继续将感知锁定在那个打手身上,一路从兽皮百宝袋里面取出两撇假的八字胡,炭笔,小瓶的粉末,不紧不慢的在自己脸上进行着老皮所传授的易容术。
等到包丁从茶楼后院的大水缸经过时,还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
水面倒映着的,已经是一个面色蜡黄,头发灰白,双眼无神,有些佝偻的八字胡中年男子了。
收好兽皮百宝袋,包丁再将那一身衣服脱下,里外反穿,顿时变身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完成简单的易容之后,包丁轻而易举的吊在赌场打手和史忠四周,在大街上走了约莫二刻钟的时间,来到了一座里坊。
包丁极力收敛了自己的感知,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坊门内,四下走了一圈。
从那赌场打手与史忠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基本上可以判断出他们的目的地正是这里。
四周有脚步声正在向着包丁围了过来。
看那些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样子,多半是这里的打手,过来驱赶闲杂人等来了。
包丁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快步溜出了里坊。
就在包丁不经意回头朝着坊墙上的脊兽,大白的身影若隐若现,朝着包丁点了点头。
大白颈上挂着一块鬼头银牌,相当于是包丁鬼头牌的附件,那是它的“路引”,确保它不会被摄提司相关人等误伤。
包丁转进了两座里坊之间的间道,取出一枚骨哨吹了数下。
这种加附了相同令字的骨哨一共有三件,是来自于一只魑兽鬼王的魑化喉结。
一旦吹响,即便是在鬼域之中,也能通过上面令字闪亮与否来确定彼此之间的方向。
这三件骨哨,是来自于大江社的其中一份遗产。
说明正气团员们已经得到了赵康、铁昆山两人某种程度的认可。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包丁看到赵康、铁昆山、闻大师等人相继出现在了里坊四周。
他们这些老江湖的易容术可就比包丁这个半道出家的徒弟要高明多了。
如果不是他们主动向包丁递出了眼神和手势,包丁还真不一定能够看出他们的真面目来。
包丁这才换上了被史忠撞见时的那一身服饰和样子,将天字鬼头银牌挂在腰间,大摇大摆的再次从坊门走了进去。
这一次,包丁逛了没多久,坊正便迎了出来,小意的问道:“大人到这里来,是公干还是办其他的什么事情啊?”
“大人尽管吩咐,下属好安排人手为大人跑腿。”
坊正这种小吏,与当地的城狐社鼠关系自然十分亲近,包丁是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的目的的。
他随口说道:“随便闲逛而已,坊正不用管我,我再待一会儿就会离开的了。”
这种以“井”字街道划分成九个区的里坊倒是也有些商铺,酒馆,食肆,还有一些沿街叫卖的手推车小商贩。
坊正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对一旁的杂役跟班使了个眼色,便告退了。
那杂役表面上是听候包丁使唤,实际上不过是盯着包丁的去向罢了。
每当经过赌场打手与史忠两人所进入的那一座小院子,杂役的神色便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这种欲盖弥彰的表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