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短腿,抱着脑袋,绕着木马来回跑。
这太反常了!
《纪录手册》上写着,阿乐并不喜欢跑步,甚至是走路,他只喜欢木马,还不会说话。
但现在,小阿乐一边跑,一边还在欢呼:
“本圣长草啦!”
“本圣长草啦!”
北槐目光,一点点变得呆滞。
阿乐,会说话了
就是这内容怎么来回只有一句,且……
他看向了肥嘟嘟小阿乐的脑袋,其上果然长了一根嫩绿小草,正是他方才观察过的,被吃掉了的……
“阿芽”
北槐吸了一口气,咬起笔头,陷入了长久的深思。
“本圣长草啦!”
“本圣长草啦!”
阿乐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双手太短够不着脑袋上的草,也不知道他怎么发现自己长草了的,就这般抱着头绕着木马来回跑。
北槐思绪一次次被打断,目中不由多了几分烦躁。
“闭嘴!”
阿乐仿若听不见,还抱着脑袋,绕着木马撒欢跑。
“本圣长草啦!”
“本圣长草啦!”
北槐起身一脚将阿乐踢飞,同时将那木马也扔到了远处去,登时聒噪声就跑离了此地。
“本圣长草啦……”
“长草啦……”
“草……”
北槐来回翻看着《北槐们的纪录手册》,最后目光落到了《北槐的生命研究日记》上,无奈一叹:
“起床了。”
日记一颤,纸张沙沙翻页且舒张,像是在伸懒腰的同时发出呻吟。
“我得改一下最新的内容。”
日记便停在了最新叶上。
其上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回删,删到了第二行去。
“停。”
北槐一声落定,日记就失去了生命气息,上面只剩两句:
“古槐历一三二三三年,天气阴,微风。”
“山上的空气依旧清新,微风夹杂着雨丝,捎来了昨日雨后泥土的芬芳,这让人心情愉悦”
北槐想了想,提笔划掉了最后几个字,改成:
“这太扯了。”
“真的很扯。”
“我现在,心情十分复杂……”
他刷刷记录下了阿芽的诞生,但重点却落到了阿乐的开口说话和诡异举动上,以及他吃了阿芽后又长了阿芽的惊悚事实。
“……是‘寄生’吗,还是‘共生’,或者说,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态”
“我不知道。”
“我现在很迷茫。”
“可能的方向有很多个,我需要一一尝试,这很费时费力,他们大概率也不会同意,但我会坚持下去的——探索生命的未知,这正是乐趣之所在。”
末了,放下笔。
北槐无神地望着天空中的树冠投影发呆,耳畔依旧还有那遥远但刺耳的声音:
“本圣长草啦……”
“草啦……”
这位白衣少年,再次发出了一声感慨:
“生命,如此伟大……”
便这时,他突然感觉脑袋一疼,眉头蹙起。
同一时间,用肚皮贴树枝对折玩脚的北槐,荡秋千推秋千的北槐,打架的北槐……乃至是正在围着木马来回跑的北槐!
所有北槐,停下了各自动作,投来了注视的目光。
上万道目光从远方、从近点、从四面八方射来,让人惊悚,北槐却习以为常。
大世槐微微一震,跟着垂下了一根树枝,似乎是在询问。
“无碍。”
白衣赤足的北槐一笑,慰压下了所有北槐们波澜的情绪,又摩挲着大世槐的树枝进行安抚,道:
“阿麒受伤了。”
“它正在四象秘境玩耍,遇到了一些情况。”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北槐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