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我们的领头人,大事小事都得让他来秉公办理,我找村长也没错啊!”云素有条不紊的说着。
李大脚此时有些心虚,她薅云素家的药田在先,摆明了是理亏。
翠兰此时扯着嗓子吆喝,“村长,你来的正好,这李大脚大晚上的来薅云素家药田的药苗,地头的药材苗还在呢,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是人证。”
“这下认证物证俱在,李大脚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周富贵质问李大脚,语气十分强硬。
周富贵对李大脚一家是恨得牙痒痒,每次都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仗着家里人多势众,但凡有人告到周富贵那儿去,就拉着相公儿子去要挟人家。
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人怕麻烦咬牙就忍了,横竖丢的就是点鸡蛋、衣裳、菜苗子懒得和李大脚计较。
周富贵就算是一村之长,有时候也拿李大脚没辙。
今晚他原本算完账准备回屋歇着了,谁知云素跑来他家,说是李大脚闹事,让他主持公道。
周富贵懒得理睬,毕竟李大脚就是个破皮无赖,大晚上的能折腾出个什么来,哪知道云素塞给他十个铜板,他这才答应来的。
没曾想还来对了。
“李大脚,你咋不说话了!”
“之前村东头孙家丢了大半筐的鸡蛋,人家说是你偷的,结果你却说没有物证,你家搜不出一个鸡蛋来。”
“还有村西养牛的郭家,大冬天的丢了不少牛粪,谁不知道牛粪可以做燃料,你偷就偷了,人家也没让你陪,你倒好怕我带人去家里搜,一股脑烧了个干净!”
“今儿你打算怎么辩解,薅的药苗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翠兰就是人证,你还真以为我这个村长是摆设!”
周富贵色厉内荏,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都翻了出来,摆明了就是趁这个机会灭了李大脚的威风和坏风气。
“不就是薅了几根药苗嘛,我赔她还不行吗?”李大脚闷哼一声,极不情愿的摸出钱袋子,作势要拿几个铜板赔给云素。
云素却抢先开口,“我可把丑话说前面,这药材苗的价钱不便宜。”
她说话间拎着煤油灯找了找那薅下来的药苗,“这是罗汉果的药苗,长一两寸,叶子都两指宽,根须分明,最少也要十五文,村长可是知道价钱的。”
周富贵立刻接过话茬,“没错,我夏天就爱喝罗汉果,价钱太贵,我媳妇在镇上买过药苗,可惜没养活。”
“呸,什么破药苗就要十五文钱。”李大脚攥紧了钱袋子,心都在滴血。
“破药苗,我家媳妇买的还没你薅的药苗长,都花了二十文呢,不信我明儿带你去镇上打个价!”周富贵掷地有声,“人家云素才要你十五文,你还不感恩!”
翠兰眼疾手快,将地头薅掉的药苗捡起来,“村长,我数过了,这里薅掉了十一根药苗。”
“算了,就按十根算吧。”
云素故作大方的看向李大脚,“一百五十文,李大脚,你是现在给我,咱们两清,还是明天咱们一起上镇上对簿公堂?村长也在,省得到了衙门说不清楚。”
一听衙门,李大脚腿都软了,她也不敢在耍无赖,只好拿钱息事宁人,数了一百五十文钱扔给云素,骂骂咧咧的走了。
“云素,你得数一下,别少了。”翠兰提醒了一句。
没等云素开口,那李大脚又折返回来,将翠兰手里那十一根药材苗给抽走,气呼呼的说道:“我给了钱,这是我的!”
周富贵看着李大脚气得面色铁青,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云素等李大脚走远了,拿出二十文给了周富贵,“谢谢村长给我主持公道。”
“应该的,我可是村长,本就应该给村民伸张正义的,这钱我可不能拿。”周富贵嘴上推脱,可拿的格外得心应手。
翠兰轻哼了一声,摆明看不上周富贵贪财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