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和蔼地笑了笑：“这是老身的二孙女，清儿，快过来。”
谢清昶依言走近，她福了福身子：“清儿来迟，还请祖母责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可能罚什么。谢老夫人只是问：“哦？为何来得晚了？”
谢清昶面露羞涩：“清儿是为了准备祖母的寿礼。”
她身边的丫鬟杜鹃适时地添上一句：“老夫人，我们姑娘为了您的寿礼，可大半夜都没睡呢。”
谢老夫人勾起了兴趣，大笑道：“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你这鬼灵精的都弄了什么玩意儿？”
谢清昶看了杜鹃一眼，杜鹃心领神会地下去拿东西。
在这期间，她还抽空挑衅地看了苏辞一眼。
苏辞回之一笑，端起案上的茶小酌了一口。
她知道谢清昶的寿礼是什么。
杜鹃很快就跑了回来，手上抱着一卷绣布。
“老夫人请看。”杜鹃将绣布展开，上面绣的不是花鸟鱼虫，竟是绣的字帖，仔细一看，是前朝书法家钟遥的贺寿帖。
季予归眼神一亮，赞道：“好字！”
谢清昶娇羞地微笑：“清儿自知刺绣手法不精，只有字尚可一观，便取了个巧。”
虽是取巧，但取的时机也太好了。
因为嗜爱书法的季予归就在这里。
季予归走上前了几步，细细地去看那幅绣品，片刻，笑道：“小姐这字，虽然模仿得只有其形而无其神，但以小姐这个年龄来说。已经很好了。”
谢清昶低眉一笑：“多谢季公子夸赞。”
周围的一些夫人小姐也纷纷捧场，谢老夫人觉得倍有面子，眉眼舒展开：“清儿，你做得很好。”
“刚刚那是谢府的二小姐吧？”季予归重又走回到了薛昭的身旁，轻声道，“不愧是修文院大比，女院上届的魁首。”
他有些可惜地道：“你看不见，平白少见许多美景。”
薛昭敛眸而笑：“我倒觉得，我比旁人能看见更多，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有谢清昶带了头，谢家的小辈也开始纷纷送上寿礼。
苏辞并不急，谢紫鸢却是觉得谢清昶珠玉在前，她觉得自己的有些拿不出手。
眼见大家的都送了差不多了，谢紫鸢开始急了，余光瞥见神色淡然的苏辞，她犹疑地开口问道：“大姐姐，你还不准备送吗？”
苏辞笑道：“好东西自然要压轴上场。”
谢紫鸢噎了噎。
怎么大姐姐今天变得这么奇怪，她这般自信，到底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如果我是你，三妹妹，”苏辞朝她弯了弯眉眼，“就不会选择等到我送礼之后才上场。”
“因为我的东西是最好的。”苏辞红唇轻勾，映着一身红衣，漂亮得不像话。
她这话说得狂傲，可偏偏语气坦然，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谢紫鸢撇了撇嘴，小声说：“有什么好得意的。”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在苏辞之前上去送了寿礼——是一副她自己所绘的画作。
以她现在所能支配的银钱，想要买一个能入老夫人眼的贺礼，几乎不可能。
倒不如自己亲手所做，还能显得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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