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方氏看着谢清昶问道，“修文院的学期大比该开始了吧？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清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娘，你还不放心我吗？去年的学期大比，我可是女院这边的三项魁首。”
学期大比，男女院分开考核。
考核项目都是一样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不过相应的，对于女孩子的要求也要低一点。
谢清昶在去年的大比上获得了乐，书，数三项的第一，总评摘得魁首。提起这事，方氏神色更加温柔：“娘知道去年你考的好，可骄兵必败，一年时间过去了，难道其他贵女就不会进步吗？”
“记住了清儿，你必须得第一，这是你的筹码。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一些身份上的差距。”
方氏叹了口气：“我们二房比不上大房，你爹那个没出息的，注定你出身就要比谢宛央矮上一截。”
拂过谢清昶愤愤的脸，方氏续而道：“所以清儿，你要努力把谢宛央踩到脚底。只有这样，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谢家的明珠，只有你一个。”
谢清昶狠狠点头：“我知道了，娘。”
……
……
天光微微亮，苏辞掩着唇打了个呵欠。
掌灯的红袖心疼地道：“姑娘，您都绣了一天了，去歇歇吧。这差的也不多了，奴婢帮着您，明天之前定能绣完。”
苏辞确实有些累了。
她揉着眼：“好，我睡一会儿，你看着时间叫醒我。”
红袖连忙伺候她歇下。
苏辞闭上眼，很快就沉沉睡去。
“阿韫，你看天上，那烟火漂亮吗？是我特意为你放的。”
身前的少年笑容温柔，对着她微笑，眼神蕴着深情，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那是，江起。
可四周分明黑沉一片，苏辞看不见什么烟花，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她欢喜地朝他跑去，却扑了个空。
画面骤然一转，铺天盖地的红色刺痛了眼，鲜血在地上蜿蜒曲折，仿佛忘川河畔妖冶的彼岸花丛。
谢清昶站在她的对面，环着江起的腰，递给苏辞一个嘲讽的眼神。
“下辈子可要把眼睛放亮了，姐姐。”她声音清甜，却又杀意盎然。
不知从何而来的白绫紧紧扯住了苏辞的脖子，她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只能被那深入骨髓的绝望所覆盖，白绫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苏辞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淋淋，后背湿了一片。
她捂着胸口喘息着，像是一尾搁浅的鱼。
“是梦。”苏辞垂下长睫，有些恍惚。
属于谢宛央的噩梦。
“我不可能落到如此境地，”她拍了拍脸颊，嘟囔着，“江起算个什么东西。”
……
……
“今日是老夫人的生辰宴，姑娘也穿得喜庆些吧。”
红袖拿过一件玫红色的绸裙：“姑娘穿这件吧，这颜色抢眼但又不至于太过分，穿上定然好看。”
苏辞支着头瞧那衣裳。
自从谢清昶刻意引导谢宛央喜欢上江起后，听闻江起喜欢淡雅素净的女子，谢宛央也都是学着往那方面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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