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苏辞喊了一声。
女人重重哼了一声,拉开办公室的门:“进来。”
一进门,迎接苏辞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无外乎丢了她的人,丢了公司的脸云云。
苏辞一只手支着头听,双眼却瞧着桌上的相框,显然没有听进去。
珍姐见了,更是怒火冲天,声音也高了几分:“余甜!今天晚上的酒局你必须去!”
苏辞这才抬起了眸。
如水的眼波泛起丝丝波澜,看起来,长盛已经迫不及待要利用干净余甜的最后一点价值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她忽然笑了笑。
女孩子眼尾弯下了优美的弧度,清清澈澈的一双眼将人看着,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黑暗和邪恶。
珍姐咳了咳,移开视线:“由不得你,这可是大事。王总手上有个新项目,投资很大,要是公司能够将它,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苏辞指尖勾着一缕发丝把玩,唇角上扬,眼神却是淡的:“公司的事情是大事,难道我的事就能是小事了吗?”
珍姐一更。
又听苏辞继续道:“珍姐你也是女人,更应该懂得这种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吧?”
她忽而伸出手,漂亮青葱的手指握住了桌上的相框,轻轻翻转——照片上是珍姐和一个十七八的少女的合影。
“珍姐,你女儿好像和我差不多大,”苏辞牵起嘴角,“若是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的女儿,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件小事吗?”
“你!”珍姐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瞪着苏辞,“你在乱说什么!”
苏辞微笑道:“推己及人而已。”
“不好意思珍姐,今晚的酒局,我没兴趣。”
“贵公司,我也没兴趣。”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放在了桌面上,“当初你们签了我五年时间,如今才过去了一年时间。按照合约,如果我现在想解约,需要赔偿你们一千万的违约金。”
“什么意思?”珍姐狐疑地看着她。
余甜从进公司就在她的手底下,她有几斤几两珍姐再清楚不过了。
余甜想解约,可她一个十八线小艺人,能拿得出一千万吗?
多亏了叶知舟,她还真能拿出来。
“意思就是,我要和长盛解约。”苏辞笑吟吟地瞧着她震惊至极的脸色。
珍姐满眼不可置信:“你哪有那么多钱?”
“捡的。”苏辞眉眼弯弯,说得很坦然。
珍姐当然不信。
她心里觉得,苏辞应该是傍上了比王总更有钱的富人,嗤笑一声:“哼,余甜,你真以为给钱就行了?”
苏辞支着头:“怎么?”
珍姐的笑里带了明晃晃的恶意,像条躲在角落里阴毒的蛇:“你别忘了,当初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给了你这个机会。”
苏辞冷笑:“机会?你指的是这份配合公司立无脑人设,每月固定一万元的合同?”
余甜虽然名声不好,但也因此有了一点热度,随便上个综艺的出场费都不止这点钱。
但因为当初签的这份合同,她每月只能拿到一万元的工资,还是税前。
简直比杨白劳还能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