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环断山脉内也响彻着一道浑厚的声音:“妖星临世，妖王已成，此乃天意，天意！”
所有进入环断山脉的修士，或者妖族，全都被一阵怪力送了出去。
一如来时，苏辞眼前金光一闪，再睁眼，已是在环断山脉之外。
她的面前，站着顾文景。
顾文景神色微凝，看着她，也不说话。
苏辞莫明地就湿了眼眶，她轻声喊:“师父。”
她朝那人伸出手，像是从前的每一次撒娇。
那人却好像忽然惊醒，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的距离，刺痛了苏辞，眼泪愈发止不住。
“师父……”她叫着，往着顾文景这边跑，直到一把抱住顾文景。
顾文景僵了僵，手抬起，像是想回抱住她，却最终，只是轻轻地落下。
“我……不是顾文景了，”他开口，声音低哑，有些自嘲地牵动唇角，“原来，我是个怪物。”
“不是，你就是师父，你就是我的文景哥哥，”苏辞小声啜泣着，“不是你的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顾文景沉默了好一阵，才低叹道:“我是新的妖王了。”
他的语气里有些惘然。
妖王内丹不止让他激发了妖力，修为飞涨，还改变了他的心性。
暴虐，凶残，嗜血，是古妖王刻在内丹里，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捧着苏辞的脸，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紫意更甚:“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阿瑶，你要离我远一点。”
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他害怕伤害苏辞。
他更怕，苏辞会畏惧他，厌恶他。
所以，顾文景宁愿选择放手。
苏辞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可他依旧能看见眼前的人皱起好看的眉。
那双漂亮的眼里，只有她。
不论变成什么样，她的文景哥哥啊，想到的永远是保护好她。
“我不怕，”苏辞坚定地说，“我喜欢你。”
“我说过，顾文景在哪里，阿瑶就在哪里。”
顾文景心头微滞，正欲说话，苏辞已经欺身贴了上来。
温软的唇落在他的嘴角。
顾文景的呼吸忽然急促了几分，他捏住苏辞的手，发狠似的说:“你现在不走，此后，再也走不掉了。”
“我不走，”苏辞望着他，“便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回应她的，是铺天盖地，热烈而又不失温柔的亲吻。
……
……
苏辞和顾文景同沈墨遥一行人汇了合，柠溪和燕停戚却没能找到。
他们都在这次试炼中受益匪浅，于是想着先休整一段时间，再回宗门。
顾文景则是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玄机门，他身上的妖力可以内敛，乍一看，和往日并无什么区别。
没有人叨扰，没有事烦心。
兴致好的时候，苏辞会央着顾文景教她一些剑诀。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回鸾君，随手指点都让她受益无穷。
“你真的好厉害，”苏辞收回长剑，跑到顾文景身边，“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他擦去她头上的汗，轻笑道：“有啊。”
“比如说？”
“嗯，”他突然凑近她的脸，鼻尖之间几乎碰在一起，“比如说，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