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只是不忍知非被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玷污罢了！”闻杏瞪她。
“你若是不信，”苏辞满脸无辜，“大可以找机会去问他，是不是早就对我情根深种。”
她笃定陆知非会帮她圆场。
他不是清风明月的灼灼君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努力往上爬的机会。
显然，她比闻杏更有用。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她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成功唬住了闻杏，闻杏放下几句狠话便跑开。
苏辞没理她，回了自己寝宫。
才刚坐下没多久，朱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总管便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他扯开一个僵硬的微笑，对苏辞尖着嗓子道：“公主，该喝药了。”
那药汤犹在冒着热气，颜色暗沉，味道刺鼻。
苏辞看了一眼，眸中讥色一掠而过。
她接过药碗。在李总管一眨不眨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看她全部喝完了，李总管才收拾了药碗，笑了笑：“公主早些休息，奴才告退。”
苏辞等他走了，才吞下从系统那里兑换的催吐丸，将那恶心的药汁吐出来大半。
她边用水漱口，边苦着脸问：“这种自虐的行为，我到底还要坚持多久？”
系统答得理所当然：【等你什么时候能搞死朱雀皇帝，什么时候就能停下了。】
生活不易，辞辞叹气。
要搞死朱雀皇帝谈何容易，先不说她这具身体手无缚鸡之力，平常更是难得见到几次朱雀皇帝。
就算见到，他身边也有禁卫军和暗卫保护着，根本下不了手。
突破口，还得靠陆知非。
那时，她对陆知非说了谎。
她从来没想过逃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从头到尾，她想的都是彻底毁掉朱雀皇帝，毁掉整个朱雀皇朝。
……
……
陆知非是在第三日来找苏辞的。
他一脸倦容，揉着额心问她：“你同灵胧说了什么？她烦了我一整日。”
苏辞捧着茶杯，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才转头看向他，反问道：“你竟然也会嫌她烦吗？”
陆知非微怔，
她又低头去喝茶，不说话了。
“长安。”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眼睑低垂。
“你是在吃醋吗？”
苏辞差点没握紧手里茶杯，“世子未婚，灵胧未嫁，本宫为何要吃醋。”
“是么，”陆知非声音里带了笑，忽然低身贴近她，微蓝眸里流光溢彩。“可我不是早就对长安情根深种，和长安……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吗？”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哦，是她昨天用来气闻杏的。
好家伙，闻杏的隐藏身份难道是复读机吗？
被当事人这么精准地再次重复，未免有些许过于羞耻了。
陆知非与她之间只差了半寸距离，认真地看了她片刻，忽地伸出手勾着她的下巴朝向自己，有些不满：“你在出神，在想谁？”
苏辞这回应得很快：“在想你的灵胧妹妹。”
陆知非眉头微微松动，对她道：“其实灵胧没什么坏心眼的……”
见苏辞皱眉，他便止住了话头。
“长安，”陆知非唤她，薄唇往上提起，“我答应了，与你结盟。”
细长的眼睫半掩住瞳色，仿佛情真，又似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