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他问：“那你怎么不送我？”
苏辞：？？？
江凛低头看她，问：“不是喜欢我吗？”
“……我们又不是这里的人，为什么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苏辞兴致不高，闷声道：“你若是喜欢，尽管拿着便是。”
她低着头，落后在江凛侧后方一步的位置。
自从出了沈大力这事以后，她就养成了走在江凛身后这个习惯。
沈大力那一剑没给江凛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倒是让苏辞后怕不已。
江凛琢磨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姑娘似乎有些不高兴。
他思索着，目光落在怀里的一大捧花上。
路过乞儿的时候，江凛随手将那些花都丢给了他们。
苏辞愣了愣：“师兄，你干嘛呀？”
“又不是你送我的，留着作甚。”
江凛腾出了手，自然而然地去牵身边姑娘的手。
她的手很小，细细软软一团拢在手心里。
难道女孩子的手都是这样的吗？
江凛没牵过别的女子，但他总觉得，不论如何，别人都比不上他的师妹。
对他而言，苏辞是超脱一切计算之外的意外。
她带来了陌生的心跳，陌生的情愫，是漫长黑夜里，撕裂夜幕的第一道光。
江凛第一次对某件事物生出了占有的心思。
就算是现在这样的他，也想要，留下她。
“央央。”拥挤的人群中，他轻声唤道。
苏辞仰头看他。
青年垂下长睫，柔和的弧度显出一丝罕见的脆弱来。
他抿了抿唇，最后却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
……
苏辞又一次出来采买，路上却被人拦住。
她皱着眉看去，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丫鬟。
丫鬟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傲气，对着苏辞傲慢地道：“我是城主之女的贴身丫鬟，我们小姐看上了你们公子，派我来打听打听。”
苏辞听得一头雾水。
“你别装，”丫鬟轻哼一声，“你们公子相貌不凡，气质清贵，是从帝都来的吧？家中可有婚配？”
“告诉你，被我们小姐看上，那可是你们公子的福气……”
苏辞听懂了，冷着脸打断她的话：“你觉得……我是他的丫鬟？”
“那不然呢，”丫鬟面含讥讽，“若不是丫鬟，怎么会天天抛头露面，跑前跑后？”
“我们小姐心善，便是同房丫鬟，也不介意，左右不过一个下人罢了。”
那丫鬟还在絮絮说着什么，可苏辞已经听不下去。
她心里忽然生出些酸涩和委屈来，轻笑一声：“什么凡夫俗子，也敢觊觎我师兄。”
“告诉你们家小姐，管好她的眼睛和嘴，不然我不介意亲自教她。”
她随手念了个诀，冷霜破空而出，横在那丫鬟脖颈上。
丫鬟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颤巍巍地指着苏辞，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辞顿觉无趣，收回冷霜，也不管买的东西，随便往一个方向走去。
她不想雎鸠院，也不想看见江凛。
至少，现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