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说话的人眉眼间与她竟然有几分相似,身上穿着的华服与花箐妍身上乞丐般的衣服相比实在相差太大,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原身不曾有的傲气。
显然,这位便是自己不曾记得的那位‘姐姐’了。
原身显然也忘记了该如何反抗,竟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趴在地上舔舐着地上所剩余的残汤剩饭。
她这一举动让爱面子的花老爷气得胡子都歪了,指着她对着一旁伺候的丫鬟们怒吼:“还不快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带下去!我花家怎么就教出来了这么个东西!”
就连一旁的丫鬟们也对她这样的行为感到嫌弃,一个个磨磨唧唧的不愿意上前,看到一旁的王氏可怕的眼神后这才慌忙地将这位不正常的二小姐拖了下去。
‘花箐妍’本就受了重伤身体虚弱,这样来回一趟身体更是吃不住,被丫鬟们扔回屋中床上后便没了声息。
下一秒,花箐妍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双眼,发现整个房间内漆黑无比,窗外的天空也还闪烁着点点繁星,宝儿也在枕边安然地睡着。
眼下她自然也是睡不着了,只能随手拿起一件羊毛披风披在身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头的雪景出神。
一个黑影骤然出现在她的身旁,花箐妍却并不惊讶,头都没偏一下漠然道:“深更半夜私自擅闯女子闺阁,也不怕此事传出去坏了您唤鹰楼主的名声。”
“你既然知道现在夜半三更,就不害怕?”他不满这个女子为何每次都这么淡定。
以往那些被他暗杀过的人们,每次看到他总是一脸看到死神般的绝望神情,唯独这个女子与旁人不同。
“我为什么要害怕?”花箐妍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刺客头领好像觉得是这么回事,又不满意两人之间过于安静的氛围,想了想开口道。
“我叫月戈。”
“噢。”花箐妍慵懒地张了张嘴,好似根本不在意他姓甚名谁。
月戈觉得她这副爱答不理的态度实在好玩,又往她身边凑了凑,“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
她这才偏过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不久之前还奉命要杀掉自己的男人。
不,应该说叫男孩才是。
今日的月戈不似二人前面几次那样带着漆黑的面罩,如纱般淡蓝色的月光将他洁白的肌肤照得通透,绝美的五官也难掩少年之气。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花箐妍心想,又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叫什么?”说罢耷拉着眉眼瞟了他一眼,“更何况,你难不成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月戈奉命刺杀过花箐妍,自然知道她的名讳,可他就是想听她亲口告诉自己。
“因为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当然得告诉我你的。”
他眼神那样认真,花箐妍不由得心想这小伙子哪里学来的歪理。
见花箐妍又不理他了,月戈气鼓鼓道:“你这个人怎么老不理人啊,好生无趣!”
明明是你不请自来,怎么倒还反着来怪我无趣了?
花箐妍翻了个白眼,气哼哼道:“不是不理人,是不想理要我性命的人。”
可能觉得自己无法反驳她的话,月戈再一次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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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天刚蒙蒙亮时,那些乐之下派来照顾她的丫鬟们也来到偏房敲了敲卧房的门,确认她醒着之后这才走了进来。
“你们便是最近负责伺候我起居的侍女?”花箐妍抱着宝儿坐在床边,审视着眼前这两人。
看起来年龄比寻常侍女要稍大一些,不得不说王氏倒是挺会用人的,专门挑一些年纪大点精明一点的侍女送到自己身边。
这样的侍女大多已是对花府上下忠心耿耿,不仅能做到监视自己的作用,还不用担心侍女被自己所收买。
“回小姐的话,奴才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