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捧着木盒,霍成泽的掌心已全部都是汗。
在这片花海之中,任何一朵娇艳都不及时惟音的亿分之一。
“你愿意吗?”他鼓起勇气再次发问,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
看见他如此羞窘又认真的模样,时惟音忽然笑了。
随即,琥珀色的眼眸里又是一片哀伤。
“成泽。”她低下头,“你不介意吗?过去,我……”
他赶紧打断她的话:“我以为,我陪你走了这么一路,你已经很明白我的心意了!”
她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他,唇角的笑弧愈深。
自己再拿这种问题问他,确实太对不起他这段陪伴的日子了。
深吸一口气,她抬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
“我有脸盲症。”她声音很轻很轻,“但是,一直以来,都很想看清楚,帮过我最多的你,究竟长什么样子。”
纤指抚摸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她在脑海中临摹他的模样。
她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死了之后,却还不知道他的样子。
万一真有下辈子,她也好记住他的脸,报恩呀!
终于,她放下手,轻道:“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蛮力将她拉扯过去。
抬眸,对上的是熟悉的愤怒。
“傅行北,你干嘛!”时惟音喊道。
“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傅行北戾声质问,“时惟音,你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勾引男人?”
时惟音眉头紧拧,“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他扼住她的手腕,看见白皙柔嫩上自己捏出来的红印,他身体里像是有一条暴躁的龙在奔腾,点燃他所有怒火。
她是在帮着霍成泽么?
这样一想,他就更加狂躁,很想将她关到房间里去,再也不让任何异性见到她,连一只公蚊子都不可以!
时惟音被捏得疼了,“傅行北,你闹够了没有!松开我!”
霍成泽在此时走上前,想要将时惟音拉出来。
傅行北抢了先,将时惟音揽入怀中。
“霍成泽,你再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把她的心脏取出来!”傅行北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黑眸里更是凌冽着邪逆的霸气。
霍成泽脚步一顿,不敢再上前,妥协道:“你要怎么才能放过她?”
“傅行北,你疯了吗?我们签的合约还没有到期,你松开我!”时惟音愤怒地喊道。
傅行北瞪住时惟音,恶狠狠道:“合约的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说着,直接将时惟音抱走。
车速很快。
时惟音看着外面那迅速后移的景色,心悬到了嗓子口,抓紧了扶手,不时地看向傅行北。
她不明白他这是在发什么脾气。
纯粹占有欲作祟么?
他这么愤怒,万一,想要跟她同归于尽?
嘴角勾起抹苦涩。
她大概是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了!
他那么金贵,怎么可能愿意跟她一起死在这儿呢?
他想疯,那就随便他疯好了!
他用余光瞥向她,分明很害怕的模样,但是,她连一句求饶都不愿意开口。
既是这样……
他一脚踩下油门。
车子急速往前,时惟音浑身的细胞都绷紧了。
她不由想到那晚,方辰将她迷晕放在驾驶位,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撞墙上去。
那晚的场景历历在目,连痛感都又重新回忆了一遍,让她额头落满了细汗,下意识抓住身边的什么。
傅行北呼吸一窒,望向拳头上时惟音抓来的手,她将他紧紧包裹住,纤细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将脚踩松,车速回归正常。
似乎感受到危险解除,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才往掌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