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傅行北冷漠如冰的话,时惟音愣了良久,没有出声。
她只是紧紧抓着手机,忽然觉得自己想要跟他坦白一切的想法有些可笑!
说了,又如何?
他会觉得她当时去伺候小蜈蚣只是无奈之举么?
或许,他会觉得她不知检点、厚颜无耻、水性杨花……
“我知道了。”她声音温凉,眸中的光亮渐渐暗淡下来,“傅少抱歉,打扰了。”
说着,就挂断电话。
这瞬间,傅行北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就被掏空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他赶紧按下通话键,急道:“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其实我早就……”
“傅先生。”陈叔轻咳了声,“是我。”
感受到铺天盖地的阴冷气息席卷而来,陈叔赶紧道:“酒店门口还跪了一群人,您看,要不要让他们先……”
“他们跪的又不是我!关我什么事!”傅行北吼完,就挂断电话。
陈叔:听白老板说,太太回答的也是这句。
不愧是夫妻同心!
……
时惟音在酒店住了好几天,每天除了跑医院,就是在房间里窝着画画。
她给小鸡黄打过好多电话,可全都是关机。
她打电话去他们公司问过,说他已经辞职了。
司诺天天问她乖女婿什么时候来,问得她无数次想要坦白。
否则,万一小鸡黄真的撂挑子不干了,那她的谎言要怎么维持下去?
关于他留给她的东西,只有微信发给她的那几个超大容量的视频。
她从来没有打开过。
真是……太可怕了!
她也是才知道,世界这么大,如果一个人有心躲起来,是真的可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的!
这天,时惟音照例去病房陪母亲,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听见萧敏的声音。
“怎么?你如今疯了,我的话你听不懂了是不是?”萧敏声音尖酸刻薄,“看看吧!这是你女儿入狱时的视频,她这一年多没来看你,也是因为她一直在监狱里!你女儿的第一次压根就不是给傅行北,是给一个得了怪病的怪物送终!傅行北才不是你女婿,他是我们家梦莹的老公!梦莹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呢!”
“不是的!你骗人!音音没有坐牢!她根本就不会开车!傅行北是我乖女婿,我见过他!他还喊我‘妈’呢!”司诺喊出声。
“哈哈哈——”萧敏笑得更加得意,“那不过是时惟音骗你的!司诺,你就是个贱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幅模样,时晏怎么看得上你?他啊,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以前斗不过我,现在这副疯婆子模样更加斗不过我!你被我欺负,你的女儿则被我的女儿欺负!”
“不是的!”司诺蹲在角落,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时惟音是不是告诉你,她怀孕了?怀了傅行北的孩子?说啊!她是不是怀孕了!”萧敏逼迫。
司诺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说啊!”萧敏索性掐住司诺的脖子,“还记得吧?当年,我把你丢到那个男人窟里,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男人爬在你身上,以骑你为乐趣!哈哈哈——从那里出来之后,你就精神失常了!司诺,如果你不想你女儿也遭受同样的下场,你就赶紧告诉我事实!”
“啊——”司诺大喊大叫,哭着叫着打着。
萧敏更加用力,仿佛就要将司诺掐死。
忽然,一脚狠狠踢在萧敏身上,她的头撞上墙壁,痛得尖叫。
“妈!”时惟音抱住司诺,“你别怕!我来了!你别怕!妈,对不起,我该守着你,哪儿也不去的!妈……”
“不要碰我!”司诺大声吼叫,“啊——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妈!我是音音,我是你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