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舒敏赫,此时已经注意到崔云灏的表情不太对劲,可却又不知哪里不对,迟疑了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道:“崔师弟,你不用给我啦。我们还需待在号舍整整四天,本来就不多,万一你不够吃怎么办。”
崔云灏闻言,脸色这才一松,向舒敏赫道:“舒师哥言重了,这些驴打滚是我姐姐说叫我带来让师哥尝尝的,师哥请吃。”
舒敏赫闻言点了点头,拿了几块慢慢地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贡院门口响起了喧闹声,在外头候考的考生立即转眼一望,原来有一位督查官正召集大家聚齐,开始点名。
蔡惊鸿咽下了最后一口驴打滚,拍了拍手,道:“差不多该进去考试了。”
四天后,崔云灏和往常一样很快考完出场,当他发现蔡惊鸿竟早他一步出来时,顿时觉得十分诧异。
由于人不多,蔡惊鸿自然注意到了崔云灏,立即冲他招了招手,崔云灏跑了过去。
很快,负责出入的官吏掏出钥匙开门,所有人蜂拥而出,分别离开了,按照以往的惯例,秋闱需下个月九号才放榜,许多学子便打算先回家休息几天再说。
和蔡惊鸿等三个师哥一起在醉仙楼吃过一顿丰盛的午宴后,直聊到了傍晚,崔云灏才往城东院子的方向走去。
快要走到桂春巷口之时,就看到一位妇人向他走来。
崔云灏认得,她是城东有名的媒婆施三八,左邻右舍的相亲说媒之事全都会找上她,可现在看到她,他只觉得厌恶不已。
因为,她竟然敢帮别人家打起楚滢滢的主意来,替人说媒说到了姐姐的头上,崔云灏自然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楚滢滢,这辈子只属于他崔云灏一个人!
施三八笑眯眯地对崔云灏道:“哎哟,灏哥儿这么快就考完啦。”
崔云灏压根不搭腔,仅仅弯了弯唇,然后定定地看向她,道:“施大婶有何贵干?”
听他说话的口气,再瞧得他这副模样,施三八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战栗,仿佛有一条又滑又黏的蛇缠住了她的手脚一般,呼吸为之一滞,但她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了,仍满脸殷勤地道:“恭喜灏哥儿贺喜灏哥儿,我受人所托来帮你家姐姐提亲的,刚才从你家出来,马上啊,你就快要有姐夫啦。”
崔云灏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沉,黑如锅底,不过,瞬即他又恢复常色,冷冰冰地道:“哦?我倒想知道究竟是哪家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来提我姐姐的亲?”
施三八闻言一愕,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话来,最后脸色讪讪地道了声告辞,灰溜溜地跑掉了。
崔云灏眼见她果然离开,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家门口,确认施三八没有打回马枪后,才放心地推门而入。
自从崔云灏进了家门后,楚滢滢就敏锐地发现他有些心事重重,于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好奇地问道:“小耗子,你在想啥呢,想得如此出神?”
崔云灏回过神来,望向她,摆了摆手道:“无事。”
楚滢滢当然不知道他刚才已经见过了那个媒婆施三八,所以压根不清楚崔云灏现在是为了她的亲事而感到郁闷,就只好柔声道:“这几天考得不理想吗?”
崔云灏摇了摇头,道:“我考得很好。”
话音刚落,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徒留楚滢滢当场愣住,目送他一步步离开,不明所以。
后来,崔云灏又主动跑到楚滢滢的房间,劈头就是一句:“姐姐,我等会出去和几位师哥会餐,晚上就不用煮我的饭了。”
楚滢滢闻言点了点头,道:“行,吃完早点回来,千万别喝太多酒,注意安全。”
崔云灏定定地瞧了她一眼,而后微微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然而,暮色还未四合,崔云灏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中。
楚滢滢刚把菜端上桌,抬头看到他,顿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