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崔云灏一面收拾东西,一面漫不经心地道:“夫子不过命你抄写十页而已,又没规定每页必须写多少字,你信我就按我的方法去做,如果夫子问起来,你便这么说,包你全身而退。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教你这么做的,否则......”
“不会的不会的,我曹建德是个讲义气的,从来不会出卖朋友!你放心吧!”
曹建德忙不迭地摆了摆手,然后低下头去,依他说的,把那十个字歪歪扭扭地写在十页纸上。
崔云灏见状也就不继续耽在这里,拿起布包,抬脚离开了学堂,径直来到济世堂。
寻了一遍,才发现楚滢滢和陆元都在书房里头,陆仁甲正教他们闻香识药草。
崔云灏便坐在外头的栏杆上等着。
不一会儿,陆福承看到他,叫了他一下,笑道:“云灏,这么早就放课了?”
“陆伯伯好。”崔云灏立马站起来,躬了躬身子,道:“放课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时辰,不过我今天在路上走得快些。伯伯忙完了?”
陆福承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啥好忙的,最近生意还是比较冷清,不知道再过段时间会不会有好转。”
崔云灏道:“一定会的。我相信以后济世堂的招牌,肯定会成为全杭州最响的一个!”
“哈哈,借你吉言!”陆福承被他这话捧得满面春风的,顿时心情愉悦了几分。
忽而想起什么,张了张嘴刚要开口问他,却见这时楚滢滢从房里走出来,便又作罢了。
楚滢滢没有察觉到他脸色的异样,只上前牵起了崔云灏的手,道:“回家吧。”
崔云灏点点头,和楚滢滢一起向陆福承告辞,离开了济世堂。
陆福承含着笑送他们出门,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捏起下巴,喃喃自语道:“崔云灏这娃子,和那个人真的长得好像啊!”
......
翌日,清晨。
崔云灏喝完楚滢滢亲手煮的一碗蛋花粥,洗干净了碗,才走去私塾上学。
屁股刚挨上凳子,曹建德就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嘿嘿两声,道:“崔哥,昨儿个你教我应付的那套办法可真是太管用了,我把十页纸往上一交,老夫子果然拿我没辙,气得干瞪眼,瞅着好像脖子都粗了一圈呢,哈哈!”
崔云灏把布包里的书和纸笔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淡淡地道:“别嘿嘿了,这种小聪明只可耍一次,下次夫子若是再罚你抄书,这套办法就不管用了。”
曹建德听得一怔,鼓着眼问道:“为、为啥呀?”
崔云灏对他的脑子简直无语,也懒得跟他解释,只挥了挥手道:“别问我了,自个儿慢慢琢磨去吧。”
曹建德“哦”了一声,然后想起什么,又回到座位上将一个蓝布包袱拿了出来,放到崔云灏的桌子上,道:“崔哥,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我特地搜罗了一些好书,全送给你,看下有没有喜欢的。”
说着,他麻利地解开了包袱。
崔云灏仔细一瞧,果然都是好书,《博物志》、《资治通鉴》、《三侠五义》等共计五本。
虽然略显发黄,但并不影响阅读,有些内容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有些晦涩难懂。
书的卷沿已经皱裂,起了毛边,说明常被人翻阅,其中几乎每页都有评注,也有不少眉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