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娴熟地包扎好了楚滢滢的伤口,对崔云灏道:“你姐姐额头发烫,时不时地打摆子,估计是冷到了。”
说到这,他又问道:“小公子,你们住在哪里?外头天寒地冻的,千万别继续留在此地,不然她的病情将有可能恶化下去。”
崔云灏听了,声音凄苦地说道:“我、我们没有家,一直都是在外头漂泊着.....”
老翁见他们姐弟两个确实可怜,不禁生了怜悯之心,便回头吩咐少年道:“陆元,你来背这位姑娘,咱一起回济世堂再说,可不能再挨冻了。”
少年称是,依言将楚滢滢背了起来,只觉得她像一束棉花似的,背在背上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不由得感叹道:这姑娘也太瘦了,想是平日里风餐露宿的,吃都吃不饱吧,真是可怜啊。
一念及此,他心里也泛起了阵阵同情,背人的动作也很小心翼翼,生怕牵扯到她身上的伤口。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又回到济世堂,少年依照老翁的吩咐,把楚滢滢放在了里屋的床榻上。
楚滢滢半梦半醒之时,隐隐感觉身上每一处骨头皮肤都似乎烧了起来,香汗淋漓,脑子昏沉沉的。
忽而听到有人在耳边不断地呼唤,楚滢滢顿时睁开眼睛,崔云灏见状大喜过望,拉住她的手,激动地道:“姐姐,你总算醒过来啦!头还晕不晕?”
楚滢滢目光呆滞地望着崔云灏,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缓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掌忽然放在她的额头上,旁边那个少年朗声道:“嗯,退了一点烧,但是没这么快痊愈。”
楚滢滢抬眼,看到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少年,他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头是不是还有些疼?”
楚滢滢闻言果然感到头疼得厉害,特别是额头,仿佛要炸开一样,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摸,刚碰到一点,崔云灏就立马阻止她道:“别动,大夫说额头上的伤口不能轻易乱碰的。”
楚滢滢闻言瞥向少年,怔了一怔,道:“你是大、大夫?”
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竟会有这般大的本事?
少年见她的眼神中布满疑惑,忙摆了摆手,笑道:“楚姑娘误会了,我爷爷才是大夫,他一早给病人送药去了,姑娘如果有什么地方痛的话,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楚滢滢提起一些力气,拱手行了一礼,颇有礼貌地问道。
“我叫陆元,我爷爷叫陆仁甲,是杭州有名的中医。”少年带着几分意气风发的骄傲,笑道:“待日后我继承了爷爷的衣钵,那可就是陆氏一族正正经经的第九代中医了。”
楚滢滢听得掩着嘴吃吃笑了一会儿。
因尚在病中,身体还未恢复完全,还无法下床,楚滢滢只能在榻上躺着或是坐着,她要什么,崔云灏就都替她拿过来,端茶倒水,甚是体贴。
陆元在一旁带了三分打趣七分羡慕道:“楚姑娘,你这个弟弟好听话啊,哪像我们村的那几个堂兄弟,整天就知道闯祸捅娄子,到饭点都见不着人,更别提会主动帮家里人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