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冷协会替青松公司打了一次工,把全国顶级的制冷企业都请到了京城。青松公司一次别开生面的新材料介绍,激发了这些顶级公司的浓厚兴趣。在与会代表把新材料的特性和使用新材料的严苛条件传递回企业后,企业内部各种级别的会议立即连夜召开。在董事会层面达成共识后,董事长或总经理当日或次日就登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
按照宋卫星的设想,新材料的组方和工艺是打死都不会卖的。但可以卖新材料哇。青松公司不过只有几个人,不可能生产出满足市场需求的新材料。所以宋卫星请尹科军去看看替青松公司做合金和压模的那家小公司能不能买下来。
这家从京城金属冶炼大学剥离出去金属新材料公司和其他的校办企业雷同,人才都是属于技术强市场弱,尹科军接触到的几个人科技生产水平都是杠杠的。但是高校的人脸皮薄,没有人出去吆喝,企业的市场打不开,捧着金饭碗讨饭吃,经济效益很差,连续亏了两年了。再亏下去公司就要关门了,人心思动。
正好这个时候,尹科军找上门了,一点小活计还不够塞牙缝的。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送上门的活勉为其难地接了。
没想到,两个月后,尹科军又上门了,但这次没有给他们带来业务,而是问你们公司卖不卖?
按照宋卫星的方案,员工全部留下,除了财务总监以外,领导一个不换,用老人家的办法,掺沙子。公司欠账全还(先问清楚金额再说,别冲动),员工工资平均增加10%,高层管理人员每人送1%的新公司股权,实行年薪制,工资增长率不低于15%。
那还不卖。卖,卖,卖。立马进入财务清算程序。
你别说,烂船还有三千钉,何况还是一个高新科技企业。一报价,土地、设备、拖欠的税款和员工工资,差不多要三个亿;如果要扩大生产能力,公司地方倒是有,但买电弧炉,精炼炉,中频炉,还有上次发外加工的压焊机等等,还得两、三个亿。生产能力提高了,员工也得增加,还有购买原材料的钱,物流的费用都要增加。简单说,没有八个亿,没戏。
尹科军直摇头。宋卫星算了算,问题不大。要求尹科军让青松公司先掏钱按一号组方做出一大批样品来,他有用。
尹科军领令而去,为了提升对方的信心,这次是全款到,让对方先把工人的工资补发了,加班赶紧拿出样品来。
怪不得都说,隔行如隔山,尹科军请的会计师事务所一到,三天后就把卖公司的价格压到了一点八八个亿,原来是设备的折旧费没有计提,这个公司值钱的主要是冶炼合金的设备。还有一大笔应收款没有冲抵应付款,按规定高新科技企业可以退税的也没有去办,还有一些不合规的借款没有收回。
审计报告一出,卖方无话可说,主动把价格降低到一点八八个亿。
新设备并不要求一步到位,原来的设备并不落后,还能满足青松公司要求50%的产能,剩下的慢慢添加,急用先买,又省下来一点一个亿。这么一算,四个多亿就够了。可是,别说四个亿,就是一个亿,青松公司也没有哇。
宋卫星一点也不担心,这不,送钱的来了。
“华夏制冷新材料新技术研讨会”召开后的第二天,六家年产值超过1000亿元的制冷设备顶级制造企业的主事人都赶到了京城,按照青松公司的要求,仍然在那家四星级酒店的中型会议室开会。
上次在大型会议厅开会时,宋卫星没有来,他怕见到夏秘书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事情搞砸了。
这次,只有青松公司和顶级制冷公司的会议,宋卫星来了。
尹科军也开始发名片了。
会议室里不到二十个人。尹科军让人摆上几种水果,倒上好茶。客套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