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眼看就要进了夏日,天气也开始变得炎热,凌霜院里的那几株玛格草长得很快,眼看就要过窗。
沈婉凝精心的打料着,只盼望着能快些绽放。
“咦,杨其昌,你这两日去哪了,怎么老不见你踪影,莫不是又跑到哪里去偷懒了?”
绿竹端着一盆刚洗完的衣服正要去晾,就见杨其昌低着脑袋走了进来。
杨其昌心不在焉,听到这话他猛然一惊。
“我…我自然是去福迎楼了。”
“那我怎么看你鬼鬼祟祟的…”
绿竹刚一走进,就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气味,“你喝酒了?”
杨其昌的心开始不安的跳动,他脑子快速一转,“说起来都怪那丽妈妈,我每次过去都要捉弄一番,今日又逼着我饮了些酒。”
这样对我解释倒也说的通,但是绿竹瞧着他还是有些奇怪。
沈婉凝看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
夜深时,凌霜院的灯火熄灭,一个身影匆匆的出了沈府。
到了一个地方,他站在门前犹豫不决,心里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最终还是敲响了那道门。
开门的人是一个女子,她泪眼汪汪,里面还带着些许红润。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不让你过来了吗?”
杨其昌坚毅的脸上带着愧疚,“昨天是我多喝了一杯酒才犯了错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了错事,徐姑娘,今日过来我是来恕罪的。”
说着说着只听刺啦一声,刀剑被拔了出来,他利索的就要划向自己的脖子。
“不要!”
徐茹儿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我不要你死,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与你有那一次,就是死也值了。”
女子秀美的脸上多出娇羞,像是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桃花,美好而娇艳。
杨其昌愣了愣,他还是把手抽了出来,“徐姑娘,这样不好,昨日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可是我从未对你有过不轨之心。”
徐茹儿变了脸色,“怎么?连你也嫌弃我身份低贱?”
“不是…我…”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就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她的视线里变得阴鸷异常,“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办,你对我所做的事情立刻会传出去,我可是靖安侯府的少夫人,你对我做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可想而知后果会是什么。”
杨其昌回到了沈府,他站在凌霜院的门前站了好久。
翌日清晨,绿竹拿起小姐屋子里的被子准备去外面晾晒。
“天气暖和了,奴婢这就把您的被褥拿出去晾晒一下,把那些潮气都晒走,这样您的不容易生病了。”
沈婉凝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她找出了几张信纸,专心致志,似在临摹着什么。
上一世的时候她被困在宫殿里,为了追悼从前的事情和人,她酷爱研究那些人的字迹。
练的很是熟练,以至于后来,只要让她看上一眼别人的字迹她就能模仿出来。
嫁给李璟琛以后她时常帮着李璟琛去整理官员上报的一些折子,虽然时隔多年,可那些字迹还是在她的脑子里。
她一笔一笔的写了出来。
“杨其昌,你站在凌霜院还没多长时间,怎么又要出去?”
绿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沈婉凝道:“杨其昌,你先别走,进来一下。”
杨其昌走了进来,他以为小姐有什么事情,静静地等待着,可是许久都未听到她开口。
“小姐…”
“你可知罪?”
舒缓的声音如清泉一样响起。
明明那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