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狠的,我们沈府带着家丁出来把群众打一顿,那不是仗势欺人吗?”
沈婉凝开口,“这么多人,赶也赶不走,要怪就怪我们沈府的位置靠着街市,他们愿意看就让他们看吧。”
燕嬷嬷看这么多人挡在门口,实在心烦,但又不好违拗小姐的意思,只能点了点头,“是。”
杂乱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只听绿竹小声的说道:“前面那白泱泱的一片一应该就是小承王了。”
沈婉凝抬眸,只见前面白泱泱的队伍正朝着这边走来,仔细看,那个队伍之中所有人都是穿着白衣孝服。
最前面走着的是一个少年,他头戴白帽,身穿孝服,手里捧着一个用木制的牌匾。
走的近了可以看到那是一张异常俊美的脸,那张脸上划出了伤口,那伤口很是新鲜,还有血从里面渗出来,伤口占据了一半的脸颊,给那张脸添了一些冷冽之气。
他那一双猩红的眸子里带着一股愤恨,除此之外,还能看到里面腾腾的杀气。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傲娇少年会变得如此模样。
从前的少年手拿红缨枪骑马在那草原之上纵横,那嘴角始终带着的是放肆,他就像是一个上位者,总是一副无比骄傲的眼睛俯视所有人。
可是现在,怎么也不能从他的身上再找出那份感觉。
他的气质里再也没有那份朝气,反而是一片沉沉的死气。
那份骄傲也在此刻消失。
也许对于他来说,不经历一番磨炼,注定是长不大的。
他的身后是一具简单的棺木,那棺木里面放置的就是淑妃的尸体。
身后跟着的也只有那么几十个白衣男人,那几个男人眼里也带着十足的戾气。
他府身后除了这几十个男人以外,并没有看到那三百个士兵。
沈婉凝看的很是眼熟,当初李珹澈带着几十兄弟跑到寒江之地时,就是这群男子。
李珹澈这一路走来,如同行尸走肉,他只觉得捧在手里的排位格外轻快,有时又万分沉重。
这一路,他感觉到那一道道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着,他都没有去看,直到感觉到一双带着些许怜惜的目光时,他看了过去。
那是一双很清凉的眸子,那双眸子里面是怜惜,就像是一个长辈对他一个小辈的怜惜。
她是在可怜他吗?
他停在她的身边,他的瞳孔里变得异常凌厉,那凌厉之中还夹带着一股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