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那些亲爱的人,你那些真爱的人,都会因为那些永远不会感激你的人而死。”
“你一定很后悔吧?”
那一声声低语像是责备,又像是蛊惑。声音轻柔但是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在这一声声轻唤中,伊格纳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几乎都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像是开始了呼吸,他们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像是想要呼应那一声声问句,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后悔。”伊格纳道,声音坚定不移。
他的手盖在了水晶球上。
水晶球上的红光,在他的动作中瞬息收敛,他耳畔的声音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因为伊格纳的话,并不是口号,并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哪怕是知道了,自己不会被任何人感激,自己是博弈中最末微的棋子。
他也不后悔。
也绝不会后悔。
“因为我做的是正确的事。”伊格纳道。
他边说边移开了自己的手,他手中的水晶球已经重新变回了澄澈。
“唯一的错误,只是……我太弱了而已。”
既愚钝、愚蠢、愚笨,又没有力量。
要是能够早点洞悉这一切,思虑更周密一些,就能够早点采取行动。
要是能够再强大一些,就能够保护那些珍视的人。
好在,一切都并非是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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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
贝克兰德下起了雨。
贝克兰德经常下雨,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沥沥淅淅,连绵不断,天空中布满了乌云。水的味道却很清新,就像是能够洗涤干净人的灵魂,让人忍不住想要在雨下多待一会儿。
但是,淋多了却会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愤怒和暴躁。
詹宁斯·温泽觉得这是他内心心情的最真实的写照。
是的,这几天以来,詹宁斯一边觉得空气清新,灵魂被洗涤干净了。一边又觉得内心非常烦躁和郁闷。
太难受了。
最近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叮铃铃——”
推开客厅的门,他和谢林买的风铃就响了起来。詹宁斯,收起了雨伞,把沾满了水汽的风衣外套挂在门口。
“我回来了。”詹宁斯大声道。
但没有任何回声,这是谢林离开的第三天了。家里的东西没有人收拾,詹宁斯故意在门口弄乱的靴子依旧倒在那里。
詹宁斯·温泽大概可以猜到谢林应该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不然,像他这样除了有事外出,就待在家里写文章的“宅男”,是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的。哪怕是交了女朋友,也不可能一声不响。
大抵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上面替他请了假。
至少约书亚是这么说的,而詹宁斯也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但至少也应该亲手写封信,留个言。”
詹宁斯嘟囔了两声,还是没有管放在门口的靴子,急匆匆地就跑回房间收拾起了行李。
临时,局里给了他和约书亚安排了一个外出交流的任务,为期三个月,今天下午出发。
“回来就是三个月之后了。”
“三个月,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是不是要多个女主人了。”
詹宁斯望着自己的公寓笑着叹了一口气,继续嘟囔了一声又赶下了楼,马车上有这一次有两个同行的高级警督在等着他们,他可不敢耽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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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莎望着瑞贝卡交到自己手里的电报,眉头罕见的皱了起来。
她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望着瑞贝卡:“伦堡,为期三个月的访学活动。只邀请了我和你?明天上午的火车?有两名‘政府官员’随行?”
“是的,梅丽莎研究员。”瑞贝卡的眼里写满了兴奋,“这一次的机会难得。是伦堡大学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