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说完，老两口相继坐下，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处，吧嗒的一声，门锁转动，顾宜笙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头黑色的长发，发梢不安分地卷着，她模样惨白，脸色也不好，两只眼睛呆滞又无神，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又或者，是没有休息好。
“醒了赶紧吃饭吧，”周珊梅说了句。
顾宜笙没说话，她闷着声挪了过去。
初一早上，有吃饺子的习俗，馅料也是顾宜笙喜欢的，可吃着吃着，她就突然又想到了江焰。
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一个人在北城。
虽然想象的到，这么多年了，他都是一个人过，可那都是以前了，以前他们没有在一起，她也不知道。现在不一样了，他还有她，而她也答应了他的母亲，要照顾好他一辈子的。
就这么简单地想了几秒钟，顾宜笙就分明地感受到了自己胸口那处翻涌的酸涩，像是一股巨大的浪潮，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妈，”突然的开口，顾宜笙嗓音有些干涩沙哑，她抬了抬眸，视线朝着周珊梅那边看过去。
听着她的声音，周珊梅也是动作一顿。
“你昨天，是不是跟江焰说了什么啊？”
这只是猜测，顾宜笙并不知道周珊梅跟江焰说了什么，她本来想亲自打电话问问他的，可对方一直没有给她回复，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是等到后面，她就困了，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今天早上了。
“说什么？”周珊梅拧了拧眉，看上去有些不解。
顾宜笙就只是她会这么回答，她也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
“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不管你跟他说了什么，我都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
周珊梅没有立刻说话，她先是沉默着声看着顾宜笙，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你喜欢他什么啊？”说话间，周珊梅直接放了手里面的筷子，“他父母都不在身边，还是职高毕业的，收入我也就不用说了，你自己想想，你跟着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的未来？”
“要我说啊，还不如之前那个相亲的，最起码钱挣得多。”
“这就是你担心的吧？”十分淡漠的一句，听不出什么语气来，顾宜笙深吸一口气。
她想，自己大概不用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了。
饺子没有吃几个，顾宜笙已经起了身，她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与此同时，床上的手机正在振动着。
是江焰打过来的，顾宜笙快速地接起来，“喂？”
“才睡醒吗？”电话一端传来男人慵懒又温和的嗓音。
“嗯，”喉间不自觉地更住，顾宜笙应着，“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声音带了点委屈。
“等我给你回电话？”江焰又问。
“嗯。”
没立刻说话，那边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顾宜笙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揪着，很不好受。
“...江焰，我虽然不知道我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她所担心的那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有些是必需的，但不是唯一的。
而且我们都还年轻，奋斗几年，什么都会有的。”
“对于我们的未来，我是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