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海匪,各部将士成分复杂。
即有迷信天师道的信徒,也有各地因为司马轩的“连坐制”而不得不随匪作乱之人,还有反对南朝朝廷的当地士族。
司马轩剿匪,即有轻敌之心,亦有希望南朝各地越乱越好的心理作祟。
当初给副将的一旬早已过去,海匪不但未见剿灭,反而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吴兴,
郡守早已借口身染恶疾北回家乡义兴养病。
郡守一跑,城里兵户溃散,士族携带资产北逃,只留下那些无处可逃的穷苦人家。
孙之恩并非无一用之辈。
他很清楚手下海匪大多是乌合之众,战斗力差,打不过南朝北府兵等精锐大军,便在逃跑上边下足了功夫。
历时数年,在海岛上打造楼船千余膄。
祸乱东部诸城之时,打不过,他便跑,跑到海边再乘船离去。
日后,待陆上天师道信徒传信,告知司马轩部下精锐已然离去,再行返回继续作乱。
此次北上吴兴,孙之恩亲自率军三千余众,驾船数十艘,做好了进城抢掠一番之后便离去的准备。
不曾想,吴兴城里并无一兵一卒,也无士族,仅余数千穷苦百姓。
孙之恩率部在城里搜刮多日,一无所得,便开始拿那些穷苦百姓出气。
老弱残,一律坑杀。
年轻女子,放纵部下将士强抢。
只留下年轻男子强行编入部众,负责守城、运输等即苦又累之活。
南北牧率领侍卫连到达吴兴城外杼山,得讯的斥候排诸将士已然在杼山脚下等待。
已然摸清城内情况的李小白上来汇报。
“侯爷,城内官兵早已远逃,如今城内驻扎海匪三千,守城的,皆是被强行编入海匪的穷苦百姓。”
在来吴兴路上,南北牧已然从李小白等斥候这里了解孙之恩大兴海船的思路。
“他们的船呢?”
“东去十里,頔塘码头。孙之恩应是了解吴兴的,北上数十艘船舶,均是小船。”
“东去十里?”
南北牧抬头看看已然西斜的太阳。
“李小白,令人前去摸清数十艘船舶的驻守情况,余下将士,埋锅造饭,睡觉。”
各部皆有老兵将领,南北牧将令一下,各部埋锅造饭之后就地睡觉休整。
入夜,今夜无月,只有星光。
李小白返回驻地。
“侯爷,黑首,海匪多进城,驻守頔塘码头的,只有一队将士。海匪北上吴兴,未遇任何兵户抵御,防守很是松懈。”
南北牧早已想妥出战之策。
“黑首,令重甲排埋伏于吴兴前往頔塘码头必经之地,若有海匪从吴兴前去驰援頔塘码头,无需杀敌,却是要弄出大声势来。”
“明白!”
黑首领了侍卫连所有旗帜,前往南北牧早已交待清楚的伏地埋伏。
“李小白。”
“属下在。”
“领斥候排,趁夜靠近頔塘码头,同样,无需杀敌,仅需放火烧毁大部分船舶。”
“遵令!”
李小白携带侍卫连所有燃油,借星光赶往頔塘码头。
南北牧亲领轻甲排,借夜色摸到了吴兴城外。
孙之恩领了将领在吴兴郡府衙作乐。
城内被抢来的年轻女子被逼无奈,陪了海匪众多将领饮酒作乐。
城头守军突然敲响城头示警锣鼓。
“何人敲响锣鼓?”孙之恩从温柔乡里惊醒。
“孙将军,好像是城头守军。”
“快去探实,是否有敌军攻城。”
“这大晚上的,能有敌军来攻城?”
“快去,若是真有北府兵来攻,能跑多快跑多快,本将可不想死在这吴兴。”
有尉将匆匆离去,刚出府门,便遇到前来报讯的城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