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金瞟一眼仍然身着丝裙的夫人那肥硕背影,暗自叹息,脾气便全部撒在管家身上。
“大清早的慌里慌张的作甚?一点长进也没有。”
管家刚刚在大门口看到公子疯跑出去,以为老爷是因为公子而生气,也不在意,凑上去说话。
“老爷,府里马丁早间去屠宰场购买猪肉和羊肉,无意间打听到一个大好消息。”
“马丁?你那小姘头的远房亲戚?就他那尖嘴猴腮的样子,能打听到什么大好消息?”
管家又往前凑了凑,“老爷,南北牧昨日去了华平山村,很晚才回的江南村。”
“南北牧?”
谢元凯的不孝,夫人之肥硕,皆被谢万金抛之脑后。
“可有打听到,南北牧去那等穷山僻壤作甚?”
“老爷,可还记得曾经风行一时的泥兽哨?”
谢万金还真是记得。
“怎能不记得?曾经,每逢佳节盛会,凡属家里头有些银子的,那些稚童,差不多人手一个,老爷我曾经也靠经营这个赚下了不少银子的,难道?”
管家连连点头。
“屠宰场的屠户,有人是江南村的,马丁听到他跟旁边屠户聊天,说他昨晚在外喝酒,回村时打村口经过,听到南北牧与他学生边聊边走。两人好似都是刚从华平山村回来,听的断断续续的,好像提到了泥兽哨。”
“泥兽哨?”
这会,刚赶跑的乌鸦再次飞到石榴树上啼叫,谢万金抄了扫把又是一顿打。
“带上马丁,你们马上去一趟华平山村,一定要摸清楚南北牧到底是去那边作甚,摸清情况之后,不要轻举妄动,回来商量过之后再定。”
“小的明白,这便出发。”
谢万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意欲去里屋,想到夫人刚刚那一张半白半黄的胖脸,唉叹一声出了院子。
……
南北牧一早进了城。
刺史府,
长史孙泰正在盯着案牍上摆放着的一份户部官文生闷气。
“减免东安侯五年官税,凭甚?”
“江南村之水田、旱地与林地,如今皆入了南北牧之手,五年官税,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他南北牧何德何能?”
“……”
“孙大人!”
南北牧昂首阔步走进府衙,府前衙役慌不迭的跟在后边。
“孙大人,侯爷他……”
“去吧,去吧!”
孙泰随手把官文收进袖袋,有些不耐烦的挥手屏退衙役,这才笑脸相迎。
“下官参见侯爷。”
“老熟人了,以后不用如此,随意点。”
南北牧拍了拍孙泰肩膀,走过去往官椅上一坐,双腿搁上案牍。
“孙大人,自从北燕侵占江北扬州开始至今,京口城便再无举报过甚盛会,本侯身为京口东安侯,甚是不安啊。”
孙泰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南朝第一纨绔世子,如今有了爵位,这是要来拿我这刺史府长史出气?
孙泰心中暗暗决定,真要是拿我出气,少不了给你这东安侯一点颜色瞧瞧。
莫不是以为赚了些许银子,便是这京口城里最靓?
南北牧见孙泰不出声,也懒得去琢磨这傻蛋的心理活动。
开门见山,
“孙大人,本侯前不久收到圣上密令,南朝与北燕,今年,肯定是不会开战的。正是因为如此,本侯特意省吃俭用,拿出千两白银来举办京口猜灯谜品茶盛会。”
“啊?”
孙泰这思维一下子没跟上来,啊了一声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大人不说话,是不是代表应允本侯此事?那好,就这样,盛会时间定在下月上旬,具体事宜,本侯学生江文通,不日即来与孙大人详谈。”
也不等孙泰有何回应,南北牧在府堂之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