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楼新挂的牌匾,仍然是“临江楼”的金字招牌,只是底下多了一个书写者的名字:鹤文。
瘦猴远远的便看清了牌匾上的名字:“牧歌,白鹤书院的鹤老亲笔书写的牌匾,这临江楼的新任东家不简单啊。”
白鹤书院,京口城里最大的书院,南北牧当初在官学跟着老师学过几年之后,南北牧父亲找到鹤老,愿意花万金帮白鹤书院新建教舍,只求鹤老能收南北牧入书院,被鹤老拒绝。
“侯爷,他即便入了白鹤书院学十年,也是做不出什么深意文章来,何必费了你的钱财,败了书院的名声?”
鹤老当初指着南北牧如此说话,南北牧到现在仍是记忆犹新。
倒不是怀恨在心,而是觉着老学究真挺讲究,不畏权贵,更是不贪钱财,一心一意要为南朝培养出更多的文人才子。
临江楼开业。
柳爷接手临江楼之后,并没有做出很大的变动,只是换了一块牌匾,因为白鹤书院鹤老的金字招牌,京口城里众多文人才子对临江楼今日开业一事甚是期待。
倒是好利了对面的包子铺。
一大早,便有人聚集在包子铺吃早点,讨论对面的临江楼开业,鹤老会出一个什么样的题目。
“瘦猴,包子铺今日里怎么这么多人?”
“临江楼早已放出风声,鹤老亲笔给临江楼里出的题目,食客若是能就题写出诗词,胜出者免单。”
南北牧多看了包子铺那些读书人穿扮的食客几眼,笑道:“怕不是为了免单,追求京口第一才子的名声而来吧。”
“其实来了又能怎样?最终的胜者还不是白鹤书院的三大才子之一?”
南北牧摇摇头不再言语,大步走向临江楼,沽名钓誉的事情,南北牧未曾想过,他今日的主要对手,是临江楼的新任东家,女扮男装的柳爷。
阿律这会正在一楼大堂搽拭桌椅,见到南北牧和瘦猴,忙忙的上来拦住:“两位,临江楼开业,巳时才开门迎客。”
“我找柳爷。”
南北牧左右看看,听到楼上有人说话,一扭身躲过阿律,抬脚便往楼上走。
阿律欲上去阻拦,瘦猴一个蹿身上去拔下阿律头顶的发簪,退几步到了门口。
“贼子,还我,那是小……柳爷送我的发簪,若是有失……”
“哦,既然这么珍贵,你倒是来抢啊。”
……
南北牧快步上楼,柳爷站在窗前看江景,一旁和她说话的,赫然便是白鹤书院院长鹤老。
南北牧对于鹤老,打心底里尊敬,连忙弯腰作揖:“拜见鹤老。”
鹤老先是以为书院里哪位学子找来有事,仔细看了,认出是南家的纨绔废物南北牧,随手摆摆,皱起眉头看向柳爷。
柳爷正欲开口,底下街道上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和起哄声,偶有阿律的娇喝声。
“这……”
柳爷第一个走向临街的窗口,鹤老绕着远离南北牧也走了过去。
街上,瘦猴手里头拿着一个发簪四处逃窜,阿律拎着一根擀面杖在后头追,包子铺那些等着临江楼开业的读书人跑出铺子来拍手起哄。
“像个什么样子?”
鹤老见到南北牧之后本就有些不爽的脸上更是一脸铁青,也不和柳爷招呼,衣袖一甩便要离开。
柳爷瞪几眼南北牧,南北牧舔着脸嘿嘿笑笑,抬起手来指着已然下楼的鹤老:“还不去送送?”
“鹤老,下人不懂规矩,鹤老大人大量,莫要和他们计较。”
“青青,不要拿话来激我。”鹤老步子不停,柳爷跟下楼的时候,他已然走到门口:“二楼的题,若是有什么惊喜之作,记得拿来书院给我瞧瞧。”
“晓得的,鹤老慢走。”
待送走鹤老,柳爷这才板着脸唤阿律回来。
“柳爷,是那贼子拿了我发簪,我才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