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一切都回归正轨,我和徒鋆按例在北境带兵巡查。
“之前就想问你了,这蝴蝶……”徒鋆指了指近日一直把自己化作蝴蝶的水鹿。我看了看它,它也十分适时的在空中转了几个圈。
我便将我是如何在冰河中被它冲撞,如何驯服,如何死心塌地的跟随着我,它又是如何在物种间自由变换的这一整个过程向徒鋆细细介绍了一番。
“妙,妙啊!”徒鋆点头称赞。
我们的队伍在冰山间穿梭,榠䰡的国土,一如既往的安定祥和。
“算起来,这暗月都已过了快一个月,那谷翎的使者也早该来了。”徒鋆看了看南方山拗口后的狭窄通道,那是为数不多几个能从陆路进入北境的道路之一。
“谷翎?谷翎为何要来?”我随口问道。谷翎,是神界最势力最强的一族,其地位之高,连天帝也要畏上三分,基本可以说,统治着神界。我只听说过,谷翎的首领叫廖盖,此人颇为神秘,关于谷翎的其他事,我就一概不知了。但我们榠䰡与谷翎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平日,最多不过的就是礼仪性的互访,再没有过多的交际了。莫不是这次来,又要做些没意义的事,以访问的名义,过来侦查一下榠䰡的概况吧。
“谁知道呢。”徒鋆说,“本来他们说三月前便来的。但那时候正是暗月,我们便将时间延后了,如今,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近十日,却还是不见那使者的踪影。”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我心不在焉的推测。
“怕的就是这个。”徒鋆难得的正经起来,“到时候谷翎怪罪下来,难免又是一番乱子。以咱们榠䰡如今的兵力,真要打起仗来,两败俱伤在所难免。”
怎么这就牵扯上打仗了?虽说我们榠䰡各个骁勇善战,但我也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战死沙场。
“那使者很重要吗?”我问,见徒鋆也并不清楚,便说,“如果很重要的话,我觉得他们肯定自身功力不凡,天灾,应该还是可以躲过的吧。就怕是……人祸了。”
“行了。”徒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被那不知现下何处的使者听到似的,“这话你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以后万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让谷翎的人听了,免不了又惹出麻烦。”
我看了看他,感叹他这副装出来的突然成熟的样子,点了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说来也巧,徒鋆这嘴像是能预知未来一般,在我们巡查后的第二日,我就听到了有谷翎使者来访的消息。
按规矩,会客这等事,便由狼王与大臣们参与,徒鋆因已成年,早晚会接管狼王之位,便也参与其中。
我与白鹭在房中下棋下的心烦,闲来无事,便决定起身,四下走上一走,指望着能听到些大殿里的响动。我倒也想知道,这些使者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听大殿内,似乎还很热闹,阿爹似乎还给那些使者赐了座。听这架势,这使者身份不甚尊贵。
为了能听到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和白鹭将耳朵贴的更近了些。虽然都是狼族,但我得承认,狼身比人身时的听力好上太多。
很快,从里面就传来了讲话的声音,是阿爹。
“小女在暗月时节失踪,至今未归。本王心里十分着急,并没有心思想些其他。”
什么?未归?
我和白鹭对视一眼,莫非我阿爹还有别的女儿?用了好一会,白鹭才让我再次相信我阿爹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莫非,阿爹有什么不想让这些使者知道的关于我的事?我非得听个明白不可。
“所以,烦请二殿下告知谷翎王,与大殿下和亲之事,需等小女安然归来之时,再议不迟。”
和亲?我再次和白鹭对视一眼,他说的是我吗?让我和亲?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让我和亲?跟谁和啊!岂有此理!我越想越气,若不是白鹭拦着,我便已冲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