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姐妹俩小跑着出了柴房,齐怀义又气又慌,一阵剧烈的咳意上来,差点没把他送走。
姐妹俩是越想越气,到了堂屋后,瞧见周氏正在整理染好的绣线,一双手上满是黄、色的染料,姐妹俩顾不得许多,直接把事情告诉了周氏。
“啥?他还想请大夫?”周氏回头看了姐妹俩一眼,见俩人气哼哼的点着头,知道这是又受了委屈。
“能自个儿清醒的喊人请大夫,看来人没烧迷糊,既然没迷糊,那就不是啥大事。”周氏回过头继续整理绣线,随意说了一句:“灶房柜子里还有一包治风寒的药,拿去让他自个儿熬去。”
这话听着真是舒坦,齐玉、齐桃顿时不气了,应了一声,姐妹俩又一道去了灶房。
灶房里,齐欢、齐珠分吃着一碗蛋羹,俩人刚刚吃完,正刷着碗呢,这边姐妹俩便走了进来。
“地窖收拾好了?”齐欢问道。算算时间,这也太快了。
“哪里有这般快,还没收拾呢……”齐玉把齐怀义的事说了一遍,一面开了柜子拿出一包药来。
“他哪来的脸指使别人?都落到这般境地了,竟然还是那副死德行!昨晚儿上那顿打,看来是没让他长记性!”
齐欢都气笑了,伸手接过齐玉手中的药包:“药交给我了,你俩该干啥干啥去,别理他!”
由齐欢接手齐怀义的事,那是最好不过。
齐玉、齐桃便安心去干自个儿的活计。
“珠儿,你把锅收拾干净,我到后院瞧瞧去。”齐欢嘱咐了齐珠一声,手里拿着药包,一脸杀气的去了后院。
齐珠看得心惊肉跳,利索的刷好锅,赶忙去堂屋找周氏。
齐怀义正心焦的等着,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要是他奶真的过来了,他也不怕,不管怎样,他病了的事是事实,并没有撒谎。
最多就是说话刺耳了点,可如今他烧的厉害,真要追究起来,只推说自个儿烧急了头,气狠了才说出一些难听的话。
左右他病着,齐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死不管?不说别的,就是看在家里这些姑娘们的名声上,他奶都不会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齐怀义想的挺好,就是没料到他奶竟然没来,反倒是齐欢出现在柴房门口。
“你来作甚?”齐怀义冷着脸,朝齐欢身后瞧了一眼,别说是他奶,就是家里的其他人也都没来。
“别瞧了,除了我闲着无事,谁还会跑来看你?又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不过是犯了大错,受到惩处前途尽毁的废物罢了。”
一开口,齐欢便直往齐怀义胸口插刀子,深怕插的不够深,手里的药包直接砸到他身上:“听说你还想请大夫?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哪里能三番五次的请大夫。奶说了,这是治风寒的药,让你自个儿熬去!”
“你一个病秧子都能三番五次的请大夫!我一个读书人哪里就不能请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瞒着奶、瞒着家里人,想趁机要了我的命!”齐怀义气得不行,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齐欢真真是佩服,这人要是不要脸了,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你真当你在齐家是啥举足轻重的人了?你信不信,今儿就算你病死在这柴房里,家里也没一个会为你掉泪的!非但如此,奶还会说你以死谢罪!”
齐怀义顿时白了脸。
齐欢这话撕破了他强撑着的遮羞布,他娘已经被休出了齐家,如今这个家里,除了齐秀,再没有一个站在他这边,甚至连为他开口求情的人都没有。
全家上下,怕是个个都盼着他死!
“我要请大夫!我这不是风寒,这药治不了我。”既然被扯掉了遮羞布,齐怀义更加不会退让。
齐家不管他,他只能自个儿管自个儿,病成这样,要是不请大夫,谁知道他能不能熬的过去……
齐欢不为所动:“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