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又道:“那贵人可有人见过?何家庄离咱们这不算远,都围绕在大青山周围,要真有哪个贵人进山,这每日进山砍柴的乡邻,不说一百也有几十,怎么别人都瞧不见,偏偏她瞧见了?她又不砍柴,又不采药,在咱们家,十几年来,她一次山里都没去过,怎么偏偏那一日进山了?”
“奶当日也是不信,可你娘寻死觅活说奶瞧不上她,故意羞辱抹黑她,加上这婚事还是那死老婆子订的,奶当日真真是做不了主。”
周氏当年也是这般的问何氏,但都被何氏一哭闹二闹的躲过去了,后来吴氏拍板做主,不让周氏再问此事,顺道还把周氏骂了一顿。
“这就奇怪了,手里握着这般多的银子,怎么还一心想嫁过来?嫁过来也不安生过日子,你瞧瞧她,往日里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整个齐家都被贬斥的不能再低。既然瞧不上齐家,怎么不往那高处嫁?”齐欢不明白何氏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就一心认定了齐家?
关键嫁过来后你还瞧不起齐家。
何氏这一番操作属实是让人看不懂。
闻言,周氏面色一僵,清了清嗓子道:“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左右这些年来也没出啥事,想来她那银子应当是正路来的。”
说完,周氏赶紧站了起来,一副要去忙的样子:“奶该去做饭了,你躺下好好睡一觉,过会儿奶炖好了肉再来叫你……”
“奶,别走啊。”齐欢一把拉住周氏的胳膊撒娇,一双大眼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你还没说清呢,你肯定知道!”
瞧周氏这反应,里头指定有别的事,估摸,齐家还是理亏的一方。
周氏嘴角直抽抽:“还说啥,奶啥事也不知道。行了行了!奶还得去做饭,一家子老小都等着呢。”
显然,周氏不想谈论这事,齐欢撅着嘴只好放人。
刚走了两步,房门被敲响。
“奶,饭好了,肉也洗净放锅里了。”
是二丫的声音。
齐欢瞅了一眼周氏的黑脸,乐的不行,故意朝外喊道:“二姐快进来,我答应给四丫的枣泥糕你拿去。”
周氏的脸更黑了,点了点齐欢的小脑袋就骂:“奶说你是散财童子你还跟我犟!瞧瞧,多少好东西你都不心疼,说给就给!”
先是她的药膏,二十个铜子一盒啊!她拢共就买了三盒,就是留给这丫头用的,偏偏一张嘴就给出了一盒,余下的两盒也大方的许了出去。
如今又是枣泥糕,她买了三包,老二又买了两包,五包枣泥糕,一日的功夫就分出去两包,这不是散财童子又是啥?
齐欢知道周氏心疼,但这个节骨眼上吃独食可不好,“本来就够招人眼红了,要是一点儿不分出去,回头太奶抓住这事闹,我们不就理亏了?”
一碗水端不平,这是掌家人的大忌,虽说人心都是偏的,但大面上不能太过,平日里自家关起门怎么说都行。
现如今正是浪头上,族老们正盯着齐家,毒杀一事还未给个定论出来,要是再闹出什么吃独食的事来,吴氏就更得意了。
周氏能不知道这个理儿?可这家里众多孙子辈中,她就是喜欢欢丫头,她也承认自个儿偏心,一辈子就这样了,指望她改,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没打算改,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改什么呀。
但齐欢如今说了出来,周氏也就不吭声了,收了脸上的不快,喊门外的齐玉进来:“还在外头干啥?进来拿了东西就出去摆桌子吃饭。”
“哎。”齐玉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快速的瞅了一眼周氏的脸色,心里松快了些。
齐欢笑着向她招招手,把枣泥糕给了她。
盯着枣泥糕快要憋出伤来的周氏,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家里除了秀儿那死丫头,就数你年岁长,四丫小不懂事,你不能不懂事,你得记着你欢妹妹的好,瞧瞧别人家姑娘过的是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