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嬷嬷这副模样,倒像是本宫做错了事情一般。”
顾倾城笑眯眯的,可是眸子里冷意乍现:“不过本宫也很想知道,嬷嬷是哪里来的底气,竟敢和本宫这么说话!”
那慎刑司的嬷嬷浑身一僵,似乎有些不情愿一般行了礼,口上说的十分道貌岸然,可是眉眼之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之意。
“还请贵妃娘娘恕罪,只是昨日太后娘娘才强调了后宫应该肃清,今日却又一年发生了三起命案,实在是骇人听闻的。”
说着那嬷嬷俯身下拜,“怜贵人虽然之前举止不端,惹恼了贵妃娘娘,这些咱们都是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顾倾城的错觉,她只觉得周围气氛一变,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一般。
那嬷嬷低着头,勾唇一笑,“可是现在怜贵人突然之间殒命,地方又和您的宫殿这么近,咱们终究还是得给怜贵人一个交代才行啊。”
南宫墨在一边看着这个场景默不作声,倒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想看看顾倾城要怎么处理。
“嬷嬷,你这话说得倒是搞笑的很。”顾倾城微微的向前倾着身子,眉头一挑,“本宫什么时候说过不给怜贵人一个公道了?”
看那个嬷嬷,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直接的反应,一时之间竟然怔愣在原地。
“还有嬷嬷,与其你再这样细枝末节的地方和本宫去计较,不如好好的想想要怎么给怜贵人一个公道的好!”
说着顾倾城似笑非笑的踱步到盖着白布的担架前,一把掀开,露出里面焦黑一团的事物。
“贵妃娘娘!这可使不得!”
嬷嬷飞扑过去,挡在顾倾城身前,“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有碍瞻观,还请贵妃娘娘快快盖上,没要冲撞了鬼神。”
“让开。”
顾倾城冷漠的垂眸看着那嬷嬷,“就算是冲撞鬼神,那也是本宫冲撞,你犯不着拦在本宫面前。”
那嬷嬷有些犹豫的看了南宫墨一眼,磨磨蹭蹭的挪开身子。
“你这刁奴,在朕的面前为难起朕的贵妃来了。”南宫墨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场面,跟在顾倾城后面,轻声道:“朕的贵妃想怎样就怎样,总不能够平白无故的担了冤屈。”
这人是戏精上头了吗?
从前绿叶丛中一枝白莲的怜贵人走了,这又来找戏搭子了?
顾倾城这么想着,抬起脸来柔柔一笑,眼眸之间水光盈盈,仿佛此情此景,并不是大殿严逼审讯,而是在什么诗情画意,郎情妾意的地方一般。
“有皇上这句话,无论别人怎么看待臣妾,臣妾都无所畏惧了。”
南宫墨看她这般模样,原本心中尚且还有几分欢喜,可是心声迟来,南宫墨不由得脸色又黑沉起来。
那慎刑司的嬷嬷原本也不过是仗着南宫墨有出声而已,现在这个情况也只好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身子。
华钥站一边看着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把自家的姑娘拉到身后来护着。
从前姑娘因为见了皇上一面,所以,一直满心满眼的都想要进宫,可是如今进宫了,过的这又是什么日子?!
还不如以前在太傅府的时候逍遥自在!
顾倾城陪着自己心中的戏精皇帝演完了一场戏,走到据说是怜贵人的担架前,细细查看。
被雷劈之后,身上的织物都会着火,而如果当真如同慎刑司嬷嬷说的一般,上吊离开之人,脖子和下巴之间会因为姿态的原因,连接得很是紧密。
面前这一团焦黑,身上确实是有织物燃烧的痕迹,顾倾城顿了顿,撩起袖子,把担架上的人下巴微微上抬。
若是脖子和下巴之间,连接紧密的地方,有织物,那么抬起来之后,要么看到的就是织物燃烧后的痕迹。
要么,看到的是还没有燃烧殆尽的织物。
可是现如今,脖子下巴连接紧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