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打声,端木澈的惨叫声,燕十八的狂笑声,与呼啸风声,交织在一起。
“小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五皇子身体弱……”林博竣神色焦急。他是奉命来救人的,可不能让端木澈被打死了。
苏凉深深叹气,“那个女人,不好相与。年将军,你行行好,少说几下,我们也不会再为难你。”
被林博竣放在地上,背靠石头坐着的年锦成,分明看到苏凉认真跟他打商量的时候,垂着的手却无声地摆了摆。
只有他所在的角度能看到,林博竣毫无察觉。
年锦成会意,寒着脸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退路了,为何还要管他死活?”
林博竣也叹气,“年将军,你还有家人在天牢里。”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年锦成不会忘记,因为年如雪和年如婷害得年家出事,阖府刚进天牢时,被关在一处,所有人都在指责他自私,只顾自己,怪他把功劳让给林博竣,怪他不向皇上求情。
年锦成被他的祖母骂孽种,被他的父亲骂灾星,年锦行恨不得把他撕了!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罪魁祸首年如雪跑了,年如婷要求年锦成告诉她顾泠在哪里,年锦成没有理会,结果年如婷就把他卖了。
年锦成一度很在乎所谓的亲人,尤其是在顾家出事,顾泠离开后。
但如今,顾泠回来了,对年锦成而言,他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亲人,没有之一。
因此,林博竣话落,年锦成再次开口,“我还被烙铁烫过。”
燕十八朗声问,“烫在哪里?”
年锦成说,“胸口。”
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燕十八笑得颇为变态,“没烙铁,我把五皇子殿下胸前的小玩意儿割了一个,够不够?”
“够了。”年锦成说。
林博竣脸色很难看,而躲在暗处的黄伯按捺不住现身,“苏姑娘,林将军,快想想办法啊!”
其实到现在端木澈只被打了没几下,但这样下去,被打死也不用多长时间。
苏凉凝眸,开口对年锦成说,“虽然不知道救你的是谁,但或许你们会对另外一个人有兴趣。”
年锦成冷声问,“谁?”
苏凉说,“年如婷。据说是她出卖你?”
“你想如何?”年锦成冷哼。
“很简单,让她不要再动五皇子殿下,你跟年如婷,两个换一个,很划算,不是么?”苏凉说。
年锦成点头,“我同意,但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未必答应。”
“你只管提!”苏凉说。
年锦成又咳嗽了几声,黄伯心急如焚,催促他快点说。
年锦成这才开口,“住手!”
没反应。
年锦成拔高声音,“住手!”
还是没反应。
黄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快住手!”
巨石后传来燕十八阴恻恻的声音,“你们要换第二种?好咧!”
黄伯神色大骇,“不不不!不是!是年将军有话跟你说!”
“小年?你有什么话要说,快点儿!”燕十八露了半个身子出来。
年锦成声音虚弱,“别打了,让他们把年如婷也带过来,我要把她带走。”
“年如婷?出卖你那个贱种妹妹?也成,带过来剁了!”燕十八爽快应下,冲苏凉说,“小丫头,你听到了,把年家那个贱人带来,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届时我见不到她,就把这个废物给骟了!”
燕十八话音未落,黄伯就不见了。
不过片刻后,黄伯又回来了,低声告诉苏凉和林博竣,有人去禀报皇上了。
“苏姑娘,我实在很担心主子的身体,能不能问问那女人,让你先去给主子疗伤?”黄伯问。
林博竣拧眉,“对方不会同意,而且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