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答案则是“是”,但这个回答很复杂,要考虑对方接下来说的话。
“我当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然你们在和谁说话,如果我不存在,那你们的存在不也成了不存在?”
这个回答显然是众多回答中最让两人尴尬的,谁能想到一个精神病院的病人竟然能将自己是否存在这样的问题与提问的人绑定。
“呃...第二个问题,你是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这第二个问题也很有讲究,精神病人通常都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情感刺激才变成现在的模样,而他们一般都会选择逃避那件特殊的“事”,如果对方能坦然面对那件曾让自己崩溃的事,就说明治疗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效果,当然,如果仍然不愿面对,那就要减分了。
“因为我杀了人。”
回答简短而具有震撼性,评估师甚至还没有看完当年的案件卷宗,少年就已经回答完了。
那人将手中的卷宗递给自己的同事,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要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在这些年他们听到的各种各样的答案中,主要分为两类,其一是“和家人团聚”、“吃顿好的”、“找份工作”等美好的愿景,其二是“让xxx付出代价”这种仍然饱含着怒气的答案,当然,还有诸如“去撒哈拉游泳”、“去月球种菜”等无厘头的回答不计在内。
“去对街的花店买一束花。”
“为什么?”
“因为那束花在等我买下它。”
“......”
全院一共一百二十四名病人,整个评估过程花费了六个小时。
下午五点,两人在院长室里提交了评估结果。
爱德华精神疾病疗养医院的院长是个快要退休的白发老头,虽然已年近六旬,但看到两人还是显得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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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院长,这一次的评估结果已经出来了,目前有四人符合出院条件。”
李院长正俯身在茶几上倒茶,听到这个结果也是惊讶地抬起了头。
“哦,这一次竟然有四个人,真是难得。”
“其实是我们放低了评估标准,您也知道,最近财政方面很紧张,上面要求尽量减少这方面的支出。”
李院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
“但是有一个病人的情况我们还想再确定一下,就是这个岑逸。”
“哦,那孩子啊,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他当年的杀人案,您还知道些什么详细的信息吗?”
李院长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是因为他的后爸严重嗜酒,还经常虐待他,所以那孩子气急之下失手杀了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这十年来,他也几乎没有提过往事,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那还能联系到他的亲生父母吗?”
“怎么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们就更不可能找到了,不过留在这里对他来说似乎是更好的选择,或许他压根就不需要什么亲生父母。”
李院长的话让两人顿时语塞,同时岑逸的身份也显得更加神秘起来。
“我们查看了他之前五次的评估报告,内容让我们很在意,评估过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不符合’,当时的评估师是很专业的,但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结果,这一点让我们很疑惑。”
“或许你们可以亲自去问问,但没有什么用的,虽然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岑逸就是能做到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修改一份评估报告的结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听起来您似乎很喜欢岑逸这个孩子?”男人语气微愠,他对李院长处处向着岑逸说话的行为有些不满。
“是很喜欢啊,如果可以我真想认他当我孙子,可人家不愿意啊,还说我下棋太臭,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