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踏青途中昏倒的事情,骆老太太也知晓一些。
垂眸看过去,见骆雨一张清秀的小脸还带着些发白,配着她那双耷拉下的柳叶眼,瞧上去的确是羸弱堪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但,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
因为这骆雨的身子问题,骆府每年不知晓花费了多少钱财给骆雨治疗,她早就对此颇有怨言。
如今这让她不快了这么多年的母女二人一齐送上门来,她当然得好好蹉跎上一番。
“柔芳你这是作甚,都是一家人,何必跪来跪去的。
若是让宏志看到了,指不定以为老身又在苛待你。”
嘴上虽这么说着,老太太却并未开口让骆母起身。
骆雨在一旁看的憋火,想要去扶骆母起身,却到底顾忌着原身的性子向来都是柔柔弱弱的,不好出手。
“母亲,此事十分要紧,媳妇这才想着快些定下这事。
还望母亲同意。”
骆母说着,头颅又往下低垂了几分,看的继承了原身的感情,还站在一旁的骆雨一阵鼻头发酸。
身侧的美妇人性子最是要强,何曾这般对人低过头。
如今却因为她这副病躯变得低声下气。
骆老太太见这个难搞的儿媳妇终于服软一次,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但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就算你这么说,老身也不好同意。
单独建一个厨房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这些都是不小的开支。
再者,二房那边知晓此事的话,定然要说老身偏心。
素芳啊,你看不若还是等宏志回来了,再好好商议此事吧?”
骆父出门采办最少也需要半个月的功夫,等骆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还商议什么。
骆母以为,她这个婆婆顶多在一些事情上较为惹人厌,但像这种涉及性命的大事,应当也会心下有些分寸的。
如今见骆老太太的意思,分明是想直接看着她的女儿去死。
抿唇过后,也不再跪着,眸内的冷意达到最甚,在骆雨的搀扶下起身,凉声道:“既如此,小厨房一事,媳妇便先擅作主张一回了。
请示的事情,媳妇已经做了,您即便不同意,媳妇也不可能拿小雨的性命开玩笑。
就算宏志回来后会怪罪媳妇,媳妇也都会自己担着。
这便不继续打扰母亲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骆雨经过这事,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原身的记忆中,骆府虽是商贾之家,可家规却甚严。
大房二房不论做什么事,都必须先向骆老太太请示一番,以示孝道。
骆母遵守规矩,且将姿态放的如此低,想来是为了不破坏骆父和骆老太太之间的母子情分。
只是目前来看,这骆老太太为人有些太显刻薄了些。
思忖间,骆雨也被骆母拉着,转身往门外走。
在骆老太太厉喝的“放肆”声和摔茶杯声的交杂下,离开了西苑。
骆母瘦瘦小小的,身高甚至比上她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原身,都只高了半个头。
饶是这般,此时骆母的背影在骆雨眼中,也显的高大异常。
路上骆雨没有选择将诓骗骆风的仙人索财替她续命的说法告诉骆母,只是说,她是因为喝了汤药,身子才好转了一些能下榻。
只因若她告诉骆母不需要小厨房她也能恢复身体健康,今日得罪骆老太太一事,便白得罪了。
以往原身还在这具身体里的时候如何,她不管。
但如今这副身体既是由她来继承了,她就没法看着在乎她的人平白受什么委屈。
压下心绪的翻涌,骆雨目送十分轻易信了她所言的骆母离开。
刚刚回到榻室,清点完骆风新送来的钱袋子,骆雨便感觉身子状况又糟了一些,估摸是因为方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