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想试试,毕竟看起来很有趣。”小少年笑的人畜无害,说着说着,却把陆清铖拉下了水,“但我身无分文,也只能在公子身边饱饱眼福了。”
换句话来说,我没钱,想看你玩。
面对少年真挚的眼,陆清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石庆。
石庆缩了缩脑袋,当起了鹌鹑。
一方面是不会,另一方面,就是怕主子嫌弃了。
柳昭见此,似乎觉得机会来了,连忙举起小手,“我有银子,咳,兄弟你玩,我付钱就行!”
苏仙觉得他像个冤大头,笑了笑,没应,只是继续瞧身侧那如玉公子,眼底像是带着催促。
但陆清铖原则性强,依旧满眼不赞同,甚至带起了几分老父亲的担忧,一副想劝她浪子回头的模样。
看的人头皮发麻。
就很没意思。
苏仙冷哼一声,眼中热烈算是彻底被水扑灭,那头眼巴巴的柳昭也因此得到了回应,“那就麻烦柳少爷了。”
“不麻烦不麻烦!”柳昭欣喜若狂。
说着,苏仙也没再多看那坏人心情的老古板一眼,领着柳昭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留下屋内的陆小郎君,看着少女背影幽幽叹气:
“真是胡闹。”
她那般聪明,定然看得出他不通赌术,这开口引他,十有八九是想戏弄他看他的笑话吧?——也不知道以前同她一块的玩伴是怎么受得了她这性子的,着实是难应付。
陆清铖摇头,转身交代石庆将这小姑娘看好,自己则是出了这叫人浑身不自在的赌馆,领着几个侍从去了下一个地点。
柳昭还以为自己算是抢人抢赢了,谁知进了屋,石庆又跟了进来。
“……”说实话,这样寸步不离跟着,他很难不怀疑这对主仆的用心。
可苏仙似乎半点不在意,从衣袖里拿出银两,轻车熟路接过庄家手边的骰子摇了两下。而后,桌上的银两被还没放凉便再度被收回,“走吧。”
“不,不玩了吗?”柳昭则是手足无措,站在门口眨巴眼。
他都还没来得跟人聊两句呢!
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起身要走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反手将竹筒倒扣,而后冲着他抱了个拳,面上带起几分温柔的笑意,“在下不好赌,只是好奇。”
“在下柳贵,初来上都,多谢柳少爷招待。只是,今日时辰太晚,容我先失陪,不然我家公子怕是要生气的。”这彬彬有礼,是从陆清铖身上学来的。
只是,谎话连篇这一条与那位可半点搭不上关系,荒唐的连一旁的石庆都没忍住提了提眼皮子,脚趾挠了挠鞋底。
谁家公子?生什么气??
一个小屁孩而已,他们公子大度着呢!才不会这么小肚鸡肠。
柳昭得了答案,却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面上挂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说你也姓柳……你是外地人?”
柳家并不是上都本土人,若是哪个远方表亲,长得像也是说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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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云彩色调渐渐转向微橘,几人驾马慢行,最后在暗巷一处孤陋小屋前停下。
“公子,就是这了。”这便是王邱的家了。
他们并非第一次来,但比起上次,他们总觉得这地方简陋了不少,连门口那石子路都因那乱七八糟的杂物显得格外拥挤。
陆清铖点头,翻身下马。
这一次他要问的,是这人赌博银钱的来处。
相府出手袒护丁大夫,长春馆案件并未被定论,自然也没有赔偿。所以,这王邱是怎么在安葬自己父亲后又大赌一场的?
另一处,破漏小院的门同样被敲响。
从里头探出个脏兮兮的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了半晌,才红着小脸蛋唯唯诺诺出声,“贵,贵人,是有什么事吗?”
苏仙随手递过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