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人默默地看着你,不干涉,也不离开。
之前无数次跟人提起,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但是此次,还是头一次由除她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
白芷似乎有一种轻微的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随即又被一种隐约的恐慌所取代。
她们依旧在房间里四处检查,但是还是一无所获,这种直觉很准,但是又没有什么实证,确是是有点头疼。
最后,白芷有点累了,她想起来刚才原本是打算要去卫生间洗澡的,想着还是放一放吧,所以干脆就带上睡衣去了卫生间。
当她的目光触及卫生间的那面大镜子的时候,突然一愣,她回过头,倒退着走了几步。
一种第六感,让她觉得这个镜子,并不寻常,但是又实在看不出来哪儿有异样。
哗哗哗的水声,暂时舒缓了她紧张的神经,她不动声色的拉上了浴帘。
出来之后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对着镜子吹头发,不一会儿点灯闪了几下灭了,吹风机的声音,电流声等顿然消失,整个世界突然进入一个无光和无声的世界里。
短暂的惊慌过去之后,白芷准备摸索着去某个抽屉里找蜡烛,就在这时,她听见了非常细微的一声响。
是的,在非常细微非常细微的啪的一声,在平日里,她一定是不会注意到的,而在停电的这个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的,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这声响就有些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并且据她判断,这声音就是从镜子后面的方位传过来的。
在黑暗中,她静静的对着镜子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好像又什么都看见了。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白芷的生命里有了新的人和感情进入,操纵的难度越来越大了。
白芷一边用毛巾摩挲的自己的长发,一边皱着眉头思索:
如果蒋思顿朱丹利益集团,需要达到持续的控制,gaslighting(煤气灯效应)控制我的目的,再或者通过韩安瑞这个我曾经信任的人来持续控制我,那么他们势必要进一步窄化我的社交圈,按照他们之前的手段,总结下来有几点:
第一,破坏我和身边所有人的信任感,比如激化矛盾,就像和柳菲儿的莫名其妙的争执一样;后面还四处宣扬我的朋友都是无法长久相处的,缺少保持稳定友情关系的能力,让我产生自我怀疑;
第二,引导我自动放弃与周边人的正常社交,就好比有意无意的把身边的任何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描绘为“出轨对象”一样,为了表达“忠贞”,让其自动自我封闭;
第三,让我认为周边人的一举一动,都与他们有勾连,从而进一步自我封闭。要做到第三点,就必须做到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样在我周边的人的言语和行为之中所透出的若有似无的关联度,让我进一步的越发认为身边人不可靠,都是能被轻易收买的小人,或者是淫威下唯唯诺诺的懦夫。
但是百密一疏,萧歌、威廉、格格的闯入却全都是他们计划外,且似乎难以进行控制的人。
白芷用毛巾包好头发,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蜡烛,准备回自己的卧室去翻找。
好在这会儿,电又突然来了,她换好睡衣从洗手间走出来,跟格格简单交代几句,还是径直跑去了卧室。
这个卧室里有个带锁的柜子,她藏了一个带锁的日记本。
客观的、不带评判的记录和gaslighting操纵者的所有互动的细节,是摆脱操纵的关键一步。
那么,让她与社会脱节、“窄化空间”以达到操纵目的的行为,现在看起来不那么容易做到了,如果要想要夺回控制权,让其继续有低自尊以及较低的自我价值感,那么就需要破坏阻挠她在做的事情。
白芷端着日记本陷入了沉思:
她现在在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融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