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慕大国师不由凉飕飕咂了嘴。
她眼皮一耷,一言不发地向后退去一步,顺带扯着一左一右两个少年的衣袖,将二人往自己面前一拉,把自己结结实实地藏在了这两人的身后。
慕修宁对此不明所以:“小妹,你这是做什么?”
慕惜辞神情恹恹:“看着有点撑得慌,怕再看会,等下会吃不下去饭。”
墨君漓闻此不禁有着一息的沉默:“别说,阿辞,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有点撑。”
尤其是在他心上人明明就在身后,他却连个小手都不敢拉的情况下。
这时候看着湛明轩和慕诗瑶他俩的样子,真的好撑啊——
少年矜贵精致的面容不受控地扭了又扭,这感觉,仿佛是被人硬生生按着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什么不可描述的粮。
又齁又噎且发撑。
冷不防被人喂了一脸粮的三人静默下来,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十分默契地齐齐转头,绿着眼睛,定定看向了燕川。
不如……
先前游离在众人之外、顾自落得个清闲自在的燕川背脊无端一凉,身上刹那便生了无尽的恶寒。
他瞅着三人哆嗦了嘴皮,正欲后退两步、拔腿开溜,便被墨君漓二人饿虎扑食一般逮了个正着。
两个少年不由分说地将燕川架去了三人身前,慕修宁甚至满带同情地抬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随即麻溜地矮了身子、缩了脑袋。
——诶嘿,眼不见,胃不撑,计划通!
看不到那头噎人画面的三人心旷神怡,被迫当了人形玄关的燕川只觉心累无比——他们几个嫌撑,难道他就不觉得撑得慌吗?
想闹,但并没有那个胆子。
燕川心下腹诽,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就地蹲好的慕大国师伸手扯了扯自家兄长的衣袖,神情庄重而严肃:“二哥,眼下咱们慕家军平日排兵演练时,都能用到那些乐器?”
“乐器?”慕修宁闻言微怔,少顷后抬臂挠了挠脑袋,思索着开了口,“你等会,我想想啊……”
“行军时通常就是鼓,钲,角,铙(音‘挠’),铎(音‘夺’)这五种,再加上平时喊营中将士们起床用的大铜锣,拢共六种。”
“小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事,就是想大概了解一下。”慕惜辞摇头,一面斟酌着组织了语言,将自己的想法,慢慢讲给了他听。
“是这样的,二哥,我在思考能不能利用军中现有的乐器,排演出一种新的指挥方式,来尽可能的取代令旗。”
“毕竟令旗这东西还需要刻意用眼睛看,万一两军打得正酣,生死之间,将士们便极易忘记要去看那什么令旗了。”
“而声音则与之不同,无需刻意,只要我们训练得足够久,便可以将这东西演化成将士们的本能,就像目前所有人都清楚,听到鼓声就是开战,听到钲响便是收兵一样。”
小姑娘说着眨了眨眼:“但当下的军|乐控兵法太糙了,大多都只是提供一个进攻或撤退的节奏,并不能代表具体的阵势,还是得配合令旗。”
“所以我就在想,我们能不能把这东西细化一些,赋予每个乐器不同的详细含义,再根据声响数、节奏和多乐组合,来表示具体的作|战方法。”
“比如说……”
“等、等会,小妹,你慢点说,我有点晕。”猝不及防被灌了一脑袋“军|乐”、“阵势”的慕小公爷脑仁隐痛,“令旗传令容易不到位,这个我听懂了。”
“这确实,之前跟着咱老爹打寒泽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虽说咱们慕家的军队也算是训练有素,可到战场那种环境里,打到后头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