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又稍显苍白的笑:“白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大行皇帝才去不久,她自是不能表现得太过开心,可对着朝中外臣,她也不好整日哭丧着脸不是?
“殿下,微臣无事,只是见到殿下在此,顺道来与您打声招呼。”白景真唇角微勾,面容端的愈发恭敬,“此外,微臣还未恭贺过殿下右迁(注:升官)之喜。”
“便在此处先行恭喜殿下了。”
“殿下这般年岁,就已然成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亲王,他日前途必将不可限量。”
“白大人,您言重了,同喜同喜。”元灵薇含笑应声,回和之时,顺势提起了青年不日便将擢升太师一事,张口便是两句恭维,“白大人年纪轻轻便要晋升太师,这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话说回来,若本宫不曾记错,白大人您今年尚不至而立之年罢?”
“不足而立年岁的帝王之师,这在咱们扶离的青史之上,还当真是头一份呢。”
“殿下,您这样说,可真是折煞微臣了。”收了袖的白景真略一抿唇,佯装无意地举目四望一番,笑意清浅,“说来,今儿怎的就剩您自己,却不见侯爷陪在左右?”
“微臣记得从前您进宫拜谒大行皇帝时,侯爷他都会随殿下您一同入宫,在殿外等着您的。”
“他?呵,白大人,您现在可别跟本宫提那没出息的玩意儿。”提到路惊鸿,元灵薇的面皮不受控地便是一扭,“他这会,正跟着本宫较着劲呢,哪里会等在这?”
自从先帝的遗诏示众,她手头也得了实权,她那男人便与她闹了好大的脾气——
他想经由她的途径,往朝中再推举两位他们路家的子侄,可她却觉得眼下朝中正是用人之际,那几人文不成武不就,入朝也是尸位素餐、空占名头。
这不如暂且将此事往后搁上一搁,等着朝廷一切运转如常了,她再给他们寻两个无关紧要的边角闲差,也方便派人顺手照拂。
孰料那路惊鸿不但不依,还与她计较起什么“君臣权势”一类的恼人问题,她一气之下与他大吵了两顿,将他扔出了府门,哪想他竟真敢接连几日都不回公主府!
“他前些日子被本宫骂得伤了心,连夜跑出了公主府。”元灵薇绷着面容冷冷一哼,“说是要去工部尚书那里小住两日与之议事,结果,这都五日没入过家门了。”
“谁知道他是真议事还是假议事……”
“路氏的那点小心思,本宫倒也不是全然不知,只他们再怎么胡闹,总归也只是想想,罢了,白大人,我们不提他。”
??小白也要学会千层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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