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我怕老头知道后,会提着刀来砍我。”墨君漓满面衰样,连连摆了手。
他的确对术士们那手玄门术挺感兴趣的,但感兴趣又不是非要学,小国师和解斯年他们会就足够了,他被迫学了两辈子帝王权衡之术,现在当真不想学别的东西。
“啧,可惜。”慕惜辞咂嘴摇头,像他这般,不曾修习过符箓,上手便能刻得十分表法的好苗子可不多见,她活了两世,也就见着这么一个。
“这有什么可惜的,本来就不准备学。”少年笑笑,“再说,没记错的话,这东西不是学的越早越好?”
“我这个年纪,大了点吧。”
“那是对天赋一般的人来讲,越早越好,最好赶在开蒙之前。”小姑娘懒懒叹气,“天赋高的可以放宽些,十岁前就行。”
她前生便是十岁才开始随着师父修习玄门易术,在山中关了六年,出来后,照样能比得过世间绝大多数的术士。
“像你这样,十五岁还没修习过的,的确晚了点,上限不会太高,最多也就能比解斯年厉害点吧。”
解斯年的水平,放到术士之内能算得上中上,也还不错。
“你看,这不就没意思了嘛。”墨君漓弯了眼,他见小姑娘无意识打起了哈欠,不由微微放缓了声调,“国师大人,咱们不提这个。”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赶紧回去休息去吧。”
“难得今儿换成你来赶我了,不过,我还真有点事要问。”慕惜辞挑眉,慢悠悠伸出两根纤细白皙的指头,“两件事。”
“先说正经的,下月初一便是殿试,你们可都准备齐全了吧?”小姑娘的声线内带了两分紧张之意,就算她卜算过无数次了,可想到这件事,她依然会有些忐忑。
安平侯一派在朝扎根多年,根脉坚固非常,便是云璟帝亦轻易动他不得。
前生这场春试舞弊结案下来,受罚最重的便是晁陵与那三名行贿书生,被判了个当街问斩;其次是四皇子墨书诚,被撤去了皇家玉牒,贬作庶人。
再次则是整个礼部,上下遭受过一番清洗。
反观相府与侯府,除了丢失几枚安插在礼部多时的棋子,竟没受到半点牵连,轻轻松松地将身上的黑锅甩了个干干净净。
毕竟,那时唯一的证人卢子修早就被他们灭了口,余下的晁陵等人又忌惮于侯府势力,怕他们反过头对自家父母亲人不利,宁死不肯吐露丁点对祝升等人不利的东西。
此种情况之下,纵然云璟帝有心想要敲打两府,也寻不到着力之处,只得明里暗里拿言辞提点一番,无奈作罢。
两府面上看着是安生受了教,实则压根便没将云璟帝的话放在心间。
祝升的权势不减,照样快快活活做着墨书远的坚实后盾,那之后又弄出了许多令她现在想着,都觉甚为糟心的事来。
想到此处的慕惜辞微微收敛了眉目,今生她显然不想再让墨书远这般轻松快活了。
小姑娘抿了唇:“可别再出了岔子,教那安平侯又逃过一次。”
墨君漓闻此微怔,他低头看着她眼中那份不甚明显的紧绷之意,忽然间竟失了言语。
“……放心,不说万无一失,至少也是十拿九稳。”沉默了良久后的少年垂眸轻笑,顺势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别紧张。”
“你看看现在,卢子修没有死,解斯年成了自己人;何康盛也被你说动,提前数月跟老头坦了诚,韵堂兄他们也调齐了兵马……阿辞,我们已经占尽先机了。”
墨君漓说得郑重无比:“这辈子,我们肯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前生是他年纪太小,心智还不够成熟,总觉得只要他不去争抢,就不会被拉进那滩烂事里。
是以,即便那时他心中明白墨景耀的意思,知道他愿意给他开无数方便之门,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培养独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