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是在寒碜谁呢!
灵琴禁不住叉了腰,看向那衣裳的目光也愈发凶狠,恨不能将之瞪出个洞来。
“衣裳?”慕惜辞眉梢微扬,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盘中放着的一套礼服,平心而论,那衣裳的料子倒真是极好,就是款式旧了些,都是京城前几年时兴的东西了。
萧淑华从来不会亏待她的宝贝女儿,朝华居中的衣料首饰,永远是时下最新鲜的玩意儿。
“她既‘一片好心’的送来,我们若退回去也不像话,指不定还要被她说作‘不识好心’,白招惹一身腥。”慕大国师的眸光淡淡,“留着吧。”
“可是小姐,那分明是!”“刚好轩中的抹布不太够用。”
慕惜辞不紧不慢地接过灵琴的话茬:“这衣裳料子细,你与凝露用着也不伤手,拆了当抹布使唤吧,能用挺久。”
“至于罩衣罩裙这种不适合裁了做抹布的地方——”小姑娘略一沉吟,“你俩看着给雪团裁两件小衣裳好了,省的那小肥鸟哪天被人盯上,再给它捉去炖了。”
灵琴乐了,当即用力点了点头:“好的小姐,婢子明白了。”
她就说嘛,她家小姐怎会有那么好的脾气,能吃下这般的哑巴亏,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小丫鬟乐颠颠地端了木盘——二夫人想让小姐捡她女儿的剩,小姐便索性让她女儿的衣裳变成擦地擦窗的抹布,就这些东西还想近她家小姐的身?
做梦去吧。
朝华居出来的玩意,也就配在她们浮岚轩里擦擦灰尘!
“嗯,明白了就快拿去拆罢,请帖留下就是。”慕惜辞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顺势抄起了桌上的朱墨锭。
依她当前的体能,一次画不了太多符纸,画多了头晕,她画到今日,仍有两张破厄符箓不曾画完。
“好嘞!”灵琴应声,语调欢快异常,出门的刹那她忽的重新驻了足,回眸看了眼桌边研墨的姑娘,“那小姐,明日您要穿哪套衣裳去诗会呀?”
“前两日七殿下送的那衣服不是还在吗?”慕惜辞头也不抬,“没记错的话,他昨日便差人将配套的首饰也一同送来了,也是正好。”
“哦哦,对,差点忘了,还有那套。”灵琴说着猛一扶额,“您瞧婢子这脑子。”
“那小姐,婢子先下去拆衣裳啦。”
“去吧。”慕惜辞懒懒抬眼,看小丫头那兴奋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泼了盆冷水,“拆完了记得练字,我晚上检查。”
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腿脚一抖,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