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散开!”金暮黎唰的一鞭将安沁非的身体连同双臂缠缚,厉声道,“这个人被鬼附身了!”
哗啦!
所有人都恨不得跳离若霞鼻腔发酸,没说话。
之前为了屏儿,她一直忍着。
黑箭令射到家门上时,她眼前直发黑,昏倒在地。
儿子被带走后,她没了支撑,再也不想跟安沁非过下去。
可还没开口提出和离,便传来儿子被救的消息。
她惊喜得心脏狂跳,怎料,丈夫竟已急不可耐地先将这份喜悦分享给了隔壁女人,还带着她一起过来找儿子、谢恩人,自己倒像个多余的。
她忍了一路,可还是爆发了。
积压的怨气像野火一样燃烧,火舌风卷狂浪般燎灼她的心原五脏,痛得她失去理智,彻底失控。
可当失而复得的儿子抱着她、求她不要离开时,她的眼睛又湿润了,心肠在儿子和丈夫之间忽软忽硬,变换反复。
而此时的精雅客房里,凤栖城的除害英雄正在用力勒紧鞭绳,拷问安沁非的灵魂:“说,你有没有跟隔壁那个女人做过苟且之事?”
安沁非疼得冷汗直冒,牙齿打磕:“我、我……”
“你要硬扛着不说实话,我今天就抽散你的一魂两魄,让你变成痴痴呆呆、记忆不全的傻子!”
金暮黎随嘴恐吓,“但若跟我说真话,我倒可以考虑替你保密,并以鬼附身之名,帮你求得原谅。”
安沁非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可还是有些犹豫,仿佛在挣扎。
金暮黎没耐心哄这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老王若霞上楼进房。
见安沁非被打得那样惨,竟未替他说半句话,表情很冷淡。
金暮黎不让少年上来,就是免得文若霞受他影响,下不了决心。
金暮黎看着她:“如果我说你丈夫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你信吗?”
文若霞摇摇头:“不信。”
“为何?”金暮黎心里满意,面容却淡淡,“我可是驱鬼大师。”
“因为……”文若霞自打进门后,瞟了眼安沁非便已移开目光,“我心里其实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金暮黎坐到桌边,倒杯已凉掉的茶,抿上一口:“知道什么?”
文若霞垂眸沉默片刻,才忍着回忆带出来的一丝情绪道:“他的青梅竹马喜欢玩四人木骨牌,他便陪她一起玩,哄她开心,顺便在牌桌上给她送钱。我找了他几次,关起门来吵了几架,之后他便改变策略,怂恿我学打木骨牌。我对木骨牌本就没兴趣,心里又对他俩有憎恶,怎么可能答应。他几次怂恿未成,便放弃,换作背着我偷偷玩。”
安沁非不想在自家女人面前太狼狈,忍着疼痛站起身:“我没有偷偷陪她,更没有给她送钱!”
“别否认了,我什么都知道,”文若霞眼都未抬,根本不愿瞧他,“你们跑到离家最远的北城郊外租赁马匹骑行游玩,以为不会有人看到,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连上天都看不惯你,让熟人瞧个正着,回来后悄悄告诉了我。”
“她环着你的腰,你一手执缰,一手抓握她的手,两人浓情蜜意,前腹后臀贴得很紧,密不可分。”
“安沁非,我一直想问你一句,”文若霞终于直视他,“爽吗?”
安沁非无言以对,闭口不语。
“你以为我成天在家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文若霞面冷声淡,“要我一件件扒出来说给你听吗?”
“我看不用了,”金暮黎放下茶盏,“什么红颜知己,什么倾诉苦恼,其实是敢做不敢认,骑了根老竹马还别有用心装糊涂。”
她此刻已懒得再动手,只阴阴冷笑,“你妻子什么都知道,你却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往她头上浇油点火,生怕她生不起弄死你的心。”
安沁非唇线紧抿,不敢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