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家儿子被救回?”女人气郁难当,近乎歇斯底里,“你们之间一直不清不楚,欲盖弥彰,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男人气恼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女人冷笑,“你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各种原因未能成婚。如今一个已娶,一个已嫁,为何还以朋友知己之名时常相见?”
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些火气,半吼着辩道:“自幼便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难道要故意躲着走路不成?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是啊,一墙之隔,见面多么方便!”女人轻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却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回娘家回得勤也就罢了,一个有夫之妇,丈夫不在家,却不知避嫌,成天与你勾勾搭搭牵扯不清。”
她冷视二人,“是你不要脸,还是她不要脸,还是你们两个都不要脸?”
男人看了看咬紧下唇默不作声的另个女人,抬起巴掌就要搧过去。
女人没躲,似乎等着令她最寒心的一幕出现。
然而,那巴掌并未落到她脸上。
因为被支黝黑长鞭鞭梢缠卷住。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二楼廊栏。
一名眼角凌厉、相貌年轻的雪发女子手执鞭柄,面色阴寒,语气里饱含高风亮节侠义之士不该有的森然:“不赶紧带着你们儿子滚回去,却在这里不停吵闹高声叫嚷,扰我休息,这便是你们的谢礼?”
身穿暗红衣衫、脸型尖瘦的黄发女人轻轻拽了拽男人袖子。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楼上,没人注意到。
只金暮黎看得心里一阵冷笑。
公众场合尚且敢如此暧昧,那个为人妻的,怕是一点都没冤枉他们俩。
男人被青梅竹马悄悄拉扯衣袖,便连忙道歉:“您便是救了我家犬子的恩人吧?实在对不住您了姑娘,我妻子她脾气不太好,又对我有些误会,所以才不分场合肆意胡闹。惊扰之处,还望您多多海涵,多多见谅!”
“我脾气不好?”明媒正娶的发妻笑出眼泪,却凄凉,“安沁非,你回去问问家周人群,除了你,还有谁说我脾气不好?儿子从生下来就没了娘,我不嫌弃你比我大十岁,不嫌弃你丧偶有子,视他为己出,未免偏心,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你呢?你是如何对我的?”
此话一出,听者哗然。
凤栖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结伴从四面八方赶来看厉害高人,互相不识者至少有两三波。
夫妻俩得信后匆匆赶来,随行的,就只有与丈夫年龄相仿、关系暧昧的长脸瘦腮女人。
所以对在场者来说,这其实是额外添加的一场好戏,一场热闹。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个比丈夫年轻十岁的俊俏少妇,竟被个守活寡的老女人撬了包。
果然女人风骚不在年龄,男人花心不计相貌。
老女人被当面揭穿当面斥骂都不跑,分明是脸皮厚如南城墙,偏还要在男人面前装纯情小姑娘,低着头抿着唇,一声不吭的委屈模样。
那副恶心作态,让金暮黎吃下去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估计普天之下只有没娶到人、唯靠偷情弥补遗憾的奸夫安沁非瞎了眼。
不过,也难怪这女人儿子还没领,就跟丈夫吵了起来。
若是自己亲生的,哪有心思管顾这对贱人,早就冲进去抱住儿子不放了。
他俩玩爽了一刻都舍不得分开算什么,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嗯?不对,好像不对。
她方才说,自己嫁给男人的时候,少年刚出生,而他的生母,则是难产而死。
这么说,少年很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其实是……
刚想到这里,连接后院的中门便冲出一个人来,正是被她一起救回的献祭少年,他泪眼婆娑地扑到继母身上,又往下一滑,双膝跪在地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