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欧洲总公司那边过来的负责人,权利可大了,早上我看到咱们老总候在大厅,不时拿纸巾擦虚汗,不知道有多紧张。”她看了下时间,“这个点,贵宾应该走了。”
电梯到达一楼,温婳跟姑娘告别,出了电梯。
走了几步,发现宽大明亮的大厅里雄赳赳地列着两排人。
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西装笔挺,眉眼深冽,身后贴身跟着几个同样衣冠正派的男人,他微微侧耳听公司负责人说话。
好一副俨然矜贵的场面。
一看就是身居高位已久,举手投足间的威严气质浑然天成。
由于她刚出电梯,旁边还有几盆高大的绿植,这个角落很不起眼。
于是她就这么站着远远看他,眼里波澜不起,却半天没移开视线。
到底还是有变化的,温婳静默着看他,男人的身影更高大挺拔,五官眉眼出落得越发冷硬,周身散发出的疏离气质将他与众人划开。
有的人真的天性淡漠。
只是,眼前这人与记忆中桀骜的少年有种离奇的割裂感。
穿过时间,灵魂搜索记忆碎片,拼凑出的,不过是一个被时间压进缝隙里的年轻面具。
如果说那时候的他还保有几分不羁少年气,现在的人便是褪去年轻皮囊后沉淀下来的阅历与成长,一个稳稳当当,内敛矜贵的成熟男人。
这是她所陌生的席漠。
温婳敛了眸子,想起曾经看到的科普,除了永久性的神经细胞,人体细胞6-7年便会全部更新一次。
星霜荏苒,阳和启蛰。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现在,确实是陌生人。
大厅里的一行人客套完之后,他带着身旁的几人离开。
温婳在一楼站了几分钟,估摸着人走了才提包出门。
外面天空乌沉,可能要下雨,公交站离这有点远,她低头捣鼓着手机准备打车,路边停着的某辆车车窗被缓缓放下。
她抬眸,撞进了那双幽邃的黑眸里。
对视两秒,她抿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笑,“你也在这里啊?”
男人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眉宇深沉,面上不露山水地睨她,“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车就行。”
“这个点正是高峰期,你可能要等很久。况且快下雨了,我顺路送你过去。”
他斯文矜持,娓娓道来的姿态倒真像个顺路送老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