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无涯城吗?”
那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既有法子让王公子与你出来,荒州自是困不住我。”
此人,正是江千里。
“先生,三月刚听到王公子身上却有乘黄血,请先生应允承诺。”三月在一旁说到。
王洛阳面色平静地看着三月,三月回头那一眼,却是让人无法揣摩。这人世间,除了利益生死,唯一让人难以忘怀的,还有一厢情愿。
江千里不语,他应是言而有信之人。
众望所归,王洛阳举着手中的琉璃小瓶,向着众人到:“我与不周先生的三年之约已到,我王某人信守承诺,将乘黄血带到了妄念川,若你们想要,便自己来取。”说罢,随手一抛,将琉璃小瓶扔进了静谧的河川之中。
众人皆大惊,但也顾不得许多,纷纷跳入水中为了夺得乘黄血而大打出手,一时之间,水花四起,人龙嘈杂。江千里见众人大乱,也顾不上其他。
三月一把拉过王洛阳的衣袖,说到:“几位公子,跟我来。”
三月并没有将三人带下楼,而是冲进了他们之前所暂歇的小屋。
“三月姑娘,这是意欲何为?”陆昭华见三月将大门关的严实的举动不解问到。
“几位别急,跟着我来便是。”
说完他挪开了王洛阳之前坐的木椅及旁边的桌凳,掀起地板,只见下方露出一块仅供一身身宽的木质隧口,隧口往下延伸,只依附在口壁上几根粗麻绳,几米之处便是弯道,也不知尽头是何处。
“几位从这里出去,走到尽头,向前直走找到一颗扶桑古树,过了古树便能找到来时的路。”三月说得急切,几人也没有犹豫,陆昭华便先跳了下去探路。
陆昭华到弯道后传来:“公子,下来吧,这里很安全。”随后黄泉也跟了下去。
犹豫不决的王洛阳站在隧口。“三月姑娘,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你放了我们,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三月推了一把王洛阳说:“王公子,你快走吧,今日能救王公子一命,三月已觉此生无憾,你放心吧,不周先生不会为难我的。”之后就硬生生地将王洛阳推了下去。
地板被合上,也能听到上面挪动桌椅的声响,几人才摸索着往前走。
隧口在六楼,所有结构都是由木头支撑,由拼接的木块缝中看过去,依稀能见相互争夺的人们。
他们一直向下,似乎走了很久,到了地面,又到了地底,代替木块的是黑冷的土砖。也没有了间隙中传来的微弱光芒,三人只能一步一探。
好不容易才到没有路的一处小土坡上,陆昭华伸手向前后左右推了推,没有任何动静,又想到几人应该是在地底,随后抬手往头顶用力一探,隧口破开,堆积的雪块塌陷下来。顾不得寒冷,三人拨开积雪,爬出了隧口。
“按三月的所说,往前走应该就能找到我们来时的路了。”王洛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积雪。
“王公子,既然你已经将乘黄血给他们了,我们为何还要如此狼狈的出来?”黄泉问到。
王洛阳顿了顿,说到:“他们是不会允许有人没有付出什么就全身而退的。古往今来,没有先例。”
“付出什么?”
“阳寿。”
黄泉一脸疑惑,理了理袖口里,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过了子时的洛雪林里,只有昏暗的雪光还能依稀让人辨别出方位,黑黝黝的深林向四周延伸,丝毫没有任何人影出没的痕迹。
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初来时。
“快走吧。”黄泉还没有问清楚王洛阳所谓的阳寿意味着什么,就被陆昭华这一句话给推着往前快速地奔走起来。
视线模糊,一脚深一脚浅,想走得快一点也徒劳。
约行了一刻钟的时长,王洛阳见黄泉的脸上突然有了些许光亮,一丝温暖的黄色的光线在黄泉干净地脸上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