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大的亡灵马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肆意狂奔,夜晚的寒气深重,风吹在身上是冰冷的,可是唐宁的跳得很快,血『液』冲刷过血管同很快,他的身体是热的。
所有的烦恼恐惧好像都被抛在身后。
一轮皎洁的弯月挂在夜空中,清冷的微光洒落在地面,洒在四周高耸入云的树木。
唐仰起头,看到了天空上的月亮,还有月亮旁跟着的一颗星子。
【现在回头看看。】“他”道。
唐宁听话地扭过头,看到了穷追不舍的骷髅大军们。
【还怕吗?】“他”问。
虽看到身后跟着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亡灵有些瘆,但现在回头看看,好像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接下来会有一些痛。】“他”说:【果你受不了,可以告诉我。】
唐宁有点不解。
下一刻,一簇苍白的火焰凭空出现,转瞬间落在了唐宁身上,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灼烧的痕迹,可是他的灵魂却好像在被烈焰烤炙,痛到唐宁的嘴唇发白,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好痛……”他像幼猫一叫道。
白发黑袍的青年将下颌轻轻搭在唐宁的肩膀上,闻言抬眸看向唐宁惨白的侧脸,唐宁蹙起眉头,他的皮肤白到似乎半透明。
【将手伸出来。】“他”扶起了唐宁的右手。
唐宁对“他”哭着说:“我受不了。”
这个时候就可以停下来了吧?
没想到唐宁去听到“他”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指挥道:【你感受到的痛苦从掌释放出来。】
快要痛懵了的唐宁:“?”原来痛到受不了,你说之后,就只是单纯的跟你说一声吗?
【别分。】“他”呵斥道。
实在是太痛了。
【可要怎么痛苦释放啊?】“他”的这个描述也太抽象了。
【想象这些痛苦就是会流动的火焰。】“他”说:【它们存在于你灵魂的各个角落。】
无被看见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唐宁的脸颊,脖颈,肩膀……
【在这。】
指尖落在唐宁不停跳动着的口。
苍白的薄唇对着唐宁的耳垂轻声道:【也在这。】
似乎有一阵清凉的微风吹动在唐宁的身上,引导着唐宁『操』纵着他从未见过的能量:【它们是你积攒下来的痛苦,是你被鬼怪践踏、被轻视的痛苦,是你有余而力不足的痛苦,是你失去挚爱的痛苦,是你一次又一次在生间挣扎的痛苦……】
【你一直都很痛苦。】“他”说。
唐宁闭上眼,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一不停往下落。
是的,他一直都很痛苦。
从进入这个游戏以来,或者说,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前,这种痛苦好像就是他生的底『色』。
【这些痛苦当养料,当蜡烛。】“他”说:【现在,我火赐予你。】
果灵魂是蜡烛的话,那么“他”的灵魂就是一根正在不断燃烧着蜡烛。
此刻,燃烧着的灯芯靠近了属于唐宁的那根芯。
苍白的火焰落在了那根芯上。
一幕幕的回忆似乎都像走马灯一浮现在了唐宁眼前,他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在鬼公交随着车灯的一明一灭,穿着青『色』寿衣的鬼婴一步一步『逼』近。
他偷了陆应星的坟前头后惶恐不安地在公墓奔跑,可是身后的脚步声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在脏『乱』的厕所隔间,一个东趴在角落窥探。
从噩梦中睁开眼,看见诡异出现在眼前的室友。
镜子不对劲的自己。
拖着一根破旧麻绳走在黄土路上的王叔。
结婚时拍门的鬼娃娃。
……
苍白的火焰燃烧在这些让他恐惧的过往上,有了充足的养料,那些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旺盛,似乎无在满足于魂魄。